嘆口氣，懶得與對方爭辯什麼，為了讓他趕緊繼續吐出情報，甦浩隨口猜道︰“你該不會看到那家伙的記憶了吧？”
“你……你知道！？你果然……”
瘋老頭目瞪圓睜，他臉上露出一絲猙獰而又狂熱的癲狂之色，那表情復雜無比，既像是憤怒又像是渴望還有一絲絲的恐懼。
觀察力極強的甦浩捕捉到了這短短的情緒變化，他還是頭一次見一個人的臉上能閃過這麼多豐富的情感變化，有些情緒表現甚至相互矛盾。
該怎麼說呢？精神病的內心世界果然不是常人所能參悟的。
“我就是隨便一猜。”
甦浩面無表情︰“看樣子是我猜中了？真是老套的劇情，這些十幾年間的科幻電影都快把這種橋段演爛了，我能猜到有什麼好稀奇的？”
通過接觸異種生命體的身軀獲取對方的記憶片段，這種橋段影視作品里多不勝數，大多都些是描述高等外星生物的科幻電影。
“無所謂你說什麼，你覺得我會信你的話？”
瘋老頭嘴里嘟囔著，情緒卻穩定了許多︰“沒錯，我是看到了那家伙的極少部分記憶，其中就包括他不停在重復念叨的所謂任務……”
“什麼任務？”
甦浩呼吸微微一窒，詳裝鎮定。
“待星群元珠臨落，引此世天地之變，成兩界通貫為一。”
瘋老頭神叨叨的念了一段東瀛古語般的東西，語調、詞句、內容都和現代日語有極大區別，就像華夏白話文和文言文的區別。
若非甦浩將外語專精升級到了精英級，恐怕很難听懂這生澀的詞句，就像外國人沒辦法光憑借著六級漢語的詞匯量來通讀唐詩三百首一樣，這里面更多的是一個文明語言日積月累而下的意境。
估計那家伙任務的真正內容也不可能是東瀛古文，只是經過了瘋老頭這個東瀛人媒介的轉接，自動轉化成了對方所更好理解的方式。
腦內自動把瘋老頭的話，翻譯成了自己所能理解的詞句。
星群元珠，指的莫不是滿是異能結晶的流星雨？
天地之變，這個比較好理解，和天地大變是同一個意思。
兩界貫通為一……
三段話，順著其意思解讀，再結合瘋老頭最初口中說的陰謀論，甦浩的腦子宕機了一瞬，得出了一個驚人而又可怕的結論。
異能流星雨是異世界高等文明的杰作，為了引發現代世界的天地大變，使之和異世界更加接近，方便在兩者之間打開空間裂縫，而最終的目標極有可能就是將兩個世界連接甚至融合到一起？
心口有些發悶。
假如流星雨和天地大變都是異世界高等文明的把戲，而那個極有可能同樣擁有系統的家伙的任務就是執行這些……他不得不懷疑起，自己所擁有的系統究竟是從何而來？
面色毫無變化，心中情緒卻復雜難言，思緒一團亂麻。
將這糾結深埋心底︰“繼續說，你所謂的研究能拯救世界又是什麼意思？”
自從說出那三句話後，瘋老頭就一直在偷偷觀察甦浩的神色變化，卻很可惜的什麼都沒看出來，臉上毫不掩飾的露出失落之色。
面對甦浩的提問，他這一次沒有干脆痛快的說出情報，反而冷哼道︰“拯救世界的研究？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的實驗品全被你毀了，看得出你也沒打算放我一條生路，既然我橫豎都是死，死後這個世界再怎麼樣也無所謂了……殺了我吧。”
說罷，這老頭閉上眼楮把脖子一橫，大有一副看淡生死的意思。
“行吧，不想說也無所謂，反正我想知道的大部分都問出來了。”
甦浩神色不變，嗤笑道︰“所以你的所有研究就是那麼幾只變異耗子？不是我說，你所謂研究就是一坨屎！人工制造的變異獸我也不是沒見過，不說其擁有的特殊異能，光是身體素質就不知比你這些模樣惡心的下水道耗子強出多少。”
他這里指的是北科研究院那只擁有野性威懾異能的變異犬。
當初他剛加入異能組的第二個任務，就是小隊一行人在城中村捕捉逃竄的這只變異犬實驗體。
光從身體數據上看，那只小小的變異犬就比這些大老鼠強出些許，若再算上它所擁有的威懾異能，兩者便全然不能一語而論。
“變異獸？呵，那種垃圾東西怎麼能跟我的研究相提並論！”
被甦浩這麼一嘲諷，瘋老頭頓時忍耐不住，反駁道︰“愚蠢的混蛋！誰允許你對不懂的東西妄作評價！？哦，我懂了，你是想用激將法麼？我倒是可以透露給你一點信息，那些實驗品可不是研究成果，只是一個過程罷了，還沒完！還沒完！”
“沒完？怎麼，你還能把這些大老鼠改造的更厲害？”
甦浩言辭中充斥著揶揄，他正好心情也不怎麼好，順便將譏諷瘋老頭當做發泄情緒的途徑之一。
“你說的拯救世界該不會就是打算把老鼠改造成戰爭機器，送上一線戰場來保護人類吧？真‘厲害’啊‘老鼠博士’，我可真‘佩服’你的‘勇氣’！”
他最後幾句話故意加重了語氣，譏諷之意一覽無遺。
“啊啊啊！！！氣死我了！！”
被一番嘲諷，瘋老頭猛地雙手抱住腦袋，眼眶內充斥著癲狂的憤怒，緊接著他身周零散的物品竟猶如地震般，顫栗晃動起來。
精神波動！
曾經感受過蟻後和精神能量激戰的甦浩，第一時間就察覺到瘋老頭的異樣。
迅猛伸出右手，一把捏住瘋老頭的脖頸將之提起，一絲悄無聲息的高壓電弧順著脖頸鑽入體內，電的他渾身痙攣抽搐，一度險些昏厥過去。
周邊因精神波動而顫栗震動的物品迅速恢復靜止，這意味著，瘋老頭的精神回歸正常了。
“在我這兒發瘋？行不通。”
見瘋老頭還沒徹底昏厥過去，甦浩微眯眼楮，與之四目相對︰“在我看來你的研究就是垃圾！”
原本還有些被電的意識模糊的瘋老頭，瞬間怒目圓睜，大有一副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研究的架勢，剛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很快咬住嘴唇忍住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