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

    被手機鈴聲吵醒,嘉怡睜開眼,周家傲還在睡,睡得四仰八叉,被子都已經滾做一團了。
    她撐起身,發覺下身酸痛異常。
    手機鈴聲停了,不到兩秒,又一次響了起來。
    她艱難起床,扶著牆挪去客廳,從包里翻出來手機。
    看到“裴嘉洛”這參個字的時候,她身體一僵。
    她清了清嗓子,發現還是啞的,索性坐在了沙發上,一直到這通電話又自動掛斷了,她飛快回了條信息過去︰“才看到消息,怎麼了,哥?”
    不一會,裴嘉洛的信息過來了︰“你在哪,接電話。”
    “我在同學家,她還在睡覺,不方便接電話呀。”
    “世茂in參里,是你哪個同學?”
    說是當頭棒喝也不為過,她顧不上身體的鈍痛,快步走去窗邊,不出所料,一輛熟悉的邁巴赫就停在樓下——
    從腳底開始發涼,那種涼意一點一點浸透她的心髒,握著手機良久,她才打下一句︰“你跟蹤我?”
    裴嘉洛沒有解釋,只有兩個字︰“下樓。”
    她沒回復,也沒動,手機又一震,裴嘉洛發出了最後通牒︰“我的耐心只有十分鐘。”
    手機砸落在地毯上,悶悶的一聲“砰”響驚醒了她。
    巨大的,無法言語的恐懼和壓迫籠罩在她身上,連眼前的天都黑了。
    她以為她可以很好地應對他,她以為她可以將一切都粉飾太平,她以為她可以耐心地等待時機,她以為……只是她以為。
    直到這一刻,看到手機上冰冷的恐嚇,她才發現她還沒有那麼強大,強大到忽略身心的兩重創傷,從痛中感受快感。
    她做不到……
    “嗡——”
    “九分鐘。”
    她倉促撿起手機,回到臥室穿上衣服,響動驚醒了周家傲,他揉著眼眶看向她,發現她已經起床了,鼻音軟和地道︰“嘉怡,怎麼起這麼早。”
    頭上的血在一時間倒涌,她能想象到自己此時一定連臉色都是慘白的,她勉強笑了笑,“我先走了。”
    “啊?”周家傲完全醒了,起身拉過她的手臂道︰“我送你回去。”
    “不……”
    “為什麼?”
    “嗡——”
    手機又一次震動,她知道一定是裴嘉洛的消息。
    七分鐘。
    她拉開周家傲的手,腿都還在發軟,她後退幾步,說︰“我先走了。”
    她的不對勁連周家傲都看出來了,他一時顧不上自己還赤身裸體,下了床追問道︰“嘉怡,你怎麼了?”
    “嗡——”
    “六分鐘。”
    在客廳胡亂收拾了下東西,她連頭發都還來不及梳理,拎起包,打開門就往外跑去。
    門被“砰”一聲甩上,周家傲茫然地站在原地,一個人面對旖旎後的滿室狼藉。
    二十一層樓的電梯,嘉怡按著向下的鍵急切地等著電梯上來。
    她看向旁邊反光面里的自己,頭發亂糟糟的,她忙用手指將頭發重新梳理一下,又用皮筋扎上一個低馬尾。
    電梯來了,她按下一樓,又飛快按關門鍵。
    下去還有十幾層樓,她對著電梯里的鏡面拉開衣領看自己領口有沒有痕跡。
    還好,周家傲沒有啃她的癖好,脖子上干干淨淨的。
    猛然,她又想起來了,自己的外套還有發夾都在樓上,現在回頭去拿是不可能的了,手機還在震動——
    “參分鐘。”
    她從包中翻出口紅,手指還在發抖,她在唇上點了幾下,用手指暈開,又拉了拉裙子,確保裙子整潔。
    五樓、四樓……
    她兀地又想起來一件事,拿起手機找到後桌的微信,迅速發了一條︰“我昨天和你在一起,勿回”
    接著刪除這條聊天記錄。
    做完這些,一樓到了。
    等在門口的私人管家和藹地帶著她走出大樓,她挺直了肩背,克制住戰栗的沖動,一步一步走向那台車。
    她拉開車門,男人冷峻的側顏進入她眼中,她試圖想笑一下,但面部肌肉難以控制,她干巴巴地說了一句︰“哥。”
    “九分鐘二十七秒。”
    “沒遲到吧。”她眨眨眼,主動鑽上車,面部肌肉總算能調動起來了,她笑嘻嘻道︰“哥你今天怎麼沒去上班呀?”
    車內的磨砂擋板緩緩升了上去,司機開動了車。
    裴嘉洛傾身過來,掐住了她的下巴,捏著她的臉左右看了看。
    嘉怡狀若莫名,含糊地問︰“哥,你看什麼呢?”
    冰冷的手指從她的耳下順著下頜線勾到她的下巴,指尖上頂,她也不得不抬頜。
    “嗯?”她疑問。
    “我在想,如果用刀把你的臉劃爛,你是不是就能乖一點,听話的待在我身邊了。”他極輕地在她耳邊低語。
    後脊背像被寒冷的電流打過,她臉上生動的表情徹底僵住了。
    男人的聲音薄涼而又清淺,像戀人呢喃︰“嘉怡,是不是對你太溫柔,你就覺得我很好騙了?”
    “哥,你在說什麼啊……”她面帶茫然,不解地看著他。
    他看著她無害的乖巧的神情,輕笑了一聲,“你看,你只有恐懼的時候,才能這麼乖乖的。”
    他的手指將她的鬢發捋到她耳後,掐著她下顎的手下移,扼住了她的脖子,強硬地拎起她的脖頸迫使她靠近自己,然後睜著眼楮,吻上了她的唇。
    那不是一個吻,而是獵人在他的所有物上烙下記號,她的唇被他尖尖的虎牙咬破,腥味在唇間蔓延開,他吮著她的破口處,將那些鮮血都咽進自己口中。
    她終于明白那天那個被他扼住喉嚨的女人的恐懼了,他的手像鉗夾,冰冷地按在動脈上,她甚至能感覺自己喉嚨血管在他手指下猛烈跳動,她一動不敢動。
    直到他分開她。
    她盡全力放松身體,控制痙攣,沒有掙扎,也沒有推拒,目光懵懂惶惑,輕輕地說︰“哥哥,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生氣了?”
    ——
    雙瘋批,風水輪流轉,欺負妹妹,哥哥有天會遭報應的prprpr
    有人問女主為啥要這樣對小周,一是因為這是本小黃蚊(定位明確),二是因為妹妹不是被哥哥上出感情就突然愛上哥哥的,她既不是戀愛腦也不是斯德哥爾摩,她和哥哥之間還有長長的bat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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