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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75節

    明忠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正在思慮間,忽听天璽帝問︰“你今年幾歲了?”
    明忠一駭,小聲地答︰“奴婢六十有一了。”
    天璽帝意味深長地道︰“該帶新人了。”
    原來事情在這里等著他。
    “是,奴婢近日也在操心此事。”明忠听此,心中才算舒了一口氣,只要這件事替皇帝辦好了,方才那茬才算過去了,于是小心地請示,“皇爺可有人選?”
    天璽帝道︰“跟著小七到皇陵守陵五年的那個小太監叫什麼?”
    “叫望安。”明忠已然明白天璽帝用意,他心頭重石落地,補充道,“現在隨假秦王在岳東郡王府里做首領太監。”
    “把他調來,放在你手底下做。”天璽帝道,“倘若做得好又忠心,便大膽地提;若做不好,不要手軟。”
    明忠垂首︰“奴婢知道了。”
    天璽帝道︰“退下罷。”
    明忠道一顫,感激地俯地謝恩。
    直到退出正殿了,明忠的雙腿還在打顫,服侍他的小太監來扶,他才勉強站直了。
    這才發現冷汗已然濕透了衣服。
    人人都羨慕又畏懼他這個御前公公,只有明忠自個知道這些年如履薄冰是何等艱難。
    他能做到這個位置,除了自個小心,主要還仗著服侍了天璽帝一輩子的情分。
    他知道哪怕天璽帝再冷酷,也會給他個善終,可他看天璽帝這些年下手越來越陰決、帝心越來越陰晴不定,他還是心生退意了。
    天璽帝直言讓他帶新人,這是給他留了一條退路。只要有著和望安的師徒情分在,往後他養老的日子便有了保障。
    明忠看著天璽帝長大,多少還是摸清了幾分天璽帝的心思。他心中有些難過,今日天璽帝的表現,其實說明天璽帝並未當真介意他從中調解父子關系,否則也不會長久以來由著他暗中照應又明著替燕熙說情。
    尋常人到了天璽帝這般年紀,最想要的還是天倫之樂。可天璽帝權勢緊握手中,卻還是與唯一上心的皇子逐漸離心;那個英珠也不像是真心跟著天璽帝的;而且眼下天璽帝甚至已經在安排他退休。
    要不了多少時日,明忠也該養老去了。
    天璽帝用一輩子走到了權勢滔天的位置,終于還是變成了孤家寡人。
    第58章 接二連三
    瓢潑大雨下了一整夜。
    子時末, 乾清宮西暖房的床帳掀開,英珠赤身下榻, 他從地上撿起長衫, 披衣系帶,光腳悄聲拉開了門。
    外頭的宮人听到動靜,抬眼來瞧, 看到是他,立即垂眸不敢多看。
    英珠听那雨聲拍窗, 問︰“楚王如何了?”
    宮人回復︰“暈在雨中了,瞧著……有一陣不動彈了。”
    英珠蹙眉說︰“把楚王送到耳房里暖暖身子, 先喂點姜湯,去太醫院請周院判來,待丑時末再把人送回雨里。”
    宮人為難地說︰“可是陛下有旨,不許管楚王。”
    英珠冷笑一聲, 譏誚道︰“我從陛下的榻上下來,你若是不信我傳的話, 可以去問陛下。”
    那宮人嚇得跪倒在地, 連連磕頭道︰“小的不敢, 求英公公恕罪。”
    英珠凌厲道︰“還不快去!”
    宮人連滾帶爬地去了。
    -
    燕楨兒一夜未睡。
    子時末,他坐在鏡前,叫宮人梳洗打扮。
    他今日穿上了最華麗的宮裝, 化了極嫵媚的桃花妝, 在燭光的映照下, 美得不可方物。
    連日日為她化妝的宮女都瞧直了眼。
    燕楨兒盯著鏡子里無可挑剔的妝容, 突然抓起蓖梳狠狠地砸向銅鏡。
    銅鏡被砸的深深地凹陷下去。
    正在料理他裙角的綠芙驚嚇得一愣, 連忙跪地請罪。
    一眾宮女們嘩啦跟著跪了一片。
    “再美又有何用?美與誰看?”燕楨兒望著烏泱泱的人, 心中異常煩悶, 喝道︰“全部退下。”
    因著燕楨兒一向是端莊溫婉的,突然發怒,眾人只道是出了天大之事,嚇得齊發顫。
    綠芙是知道內情的,她起身領著眾人退身出去,自在走在最後,正要闔上門時,听到燕楨兒說︰“他有消息了麼?”
    綠芙闔上門,回身道︰“楚王在乾清宮外跪了一夜,算著這時辰陛下也快起來了,估摸著很快就有旨意下來了。”
    燕楨兒听著那揪心的雨聲,沉默半晌說︰“這雨,已經下了一夜了。”
    綠芙听得心中難過︰“也不知楚王如何了……”
    燕楨兒手指緊攥,指甲深入掌心,鮮血淋灕。
    綠芙看到血,撲到燕楨兒跟前,眼淚直流道︰“主子,您若是擔心,就去看看罷,或者求求情讓楚王先起來,這樣淋下去,人要壞的。”
    燕楨兒怔怔地望著那砸壞的銅鏡道︰“陛下罰小煦當眾跪在雨中,就是做給人看的。陛下大抵已經猜測到了什麼,我此刻去,就是自投羅網。”
    綠芙擔心了一晚上,此刻已是六神無主︰“可是主子……”
    燕楨兒道︰“我們還有在乾清宮藏的老人,叫他想法子勸說上邊的人求求情,叫楚王舒服些。楚王有什麼差遲,及時來報。”
    乾清宮的內應,是先帝在時就埋下的人,這人輕易動不得,綠芙沒想到燕楨兒為著這場雨竟動用了。
    她連忙點頭,出去交代了。
    燕楨兒孤身坐在大殿里。
    雨聲蓋住了他血水滴答的聲音,他用力地閉上了眼。
    時間在凌遲著他。
    燕楨兒並不後悔之前不去替燕煦求情,識時務者為俊杰,他燕楨兒籌謀一生,絕不會做明知無用又徒惹是非之事。
    蕭家兩個皇子,犧牲燕煦遠比犧牲他的代價小。燕煦被罰問罪,他還有機會補救;若他出事了,燕煦便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而且他是絕計不能暴露的,他一旦暴露,不僅要受驗身之辱以及世人恥笑他男作女裝,他多年的謀劃也會付諸東流,更會牽連到先帝遺臣及他背後諸多勢力。
    後果不堪設想。
    相較之下,犧牲燕煦便是理所當然了。
    燕楨兒仍然覺得自己沒有選錯。天璽帝不可能會殺燕煦的,活罪再苦,只要挺過去,總還有盼頭。大不了他回頭多哄哄,燕煦素來听他的,總能哄得回心轉意的。
    左右不過是熬日子罷了。
    如果不是這場暴雨。
    在這種暴雨里跪上一夜,腿是必定要廢的;且天氣陡涼,人淋久了涼雨也要受不住。
    已經兩個多時辰過去了,正常人也已到極限,更別說養尊處優長大的皇子。到這關頭,燕煦每多在雨里泡上一刻,就危險一分。
    燕楨兒驀然想到,燕煦極是怕苦,一有傷風著涼還要他哄著才肯吃藥。可現在這麼個金尊玉貴的皇子,快要被雨泡壞了。
    時間過得格外慢。
    燕楨兒在這樣的煎熬中逼紅了眼,人非草木,在某一刻他大腦里只剩下那個隱密的床帳里啞聲喊他少年。
    他站起了身,連傘也沒拿,徑直沖出了門,跑進了雨里。
    綠芙哭得滿面是淚,在這一刻露出了欣慰又激動的笑容,她抱著傘追了出去。
    主僕二人沖進雨里。
    方過了兩道門,便看到前方有兩人冒雨往乾清宮去,搖晃的燈籠上寫著“太醫院”。
    燕楨兒緩緩地停下了步子,主僕二人相視皆是舒了一口氣,綠芙這才想起來要打傘,他們回到了重華宮。
    燕楨兒回宮,重新沐浴梳洗,再一次化好妝已近早朝時分,他漸漸平靜了下來,心中反復推算天璽帝可能會給的處置。
    遠在岳東郡的燕熙重傷,傷在心口,就算治好了,怕也是廢人一個,剩下的老四、老五皆是平平無奇,天璽帝如今子嗣凋零,不至于要了燕煦的性命。
    他反復告訴自己,是的,一定是這樣,他的決定沒有錯。
    算著時間差不多,燕楨兒听到綠芙回來的動靜。
    燕楨兒捏著帕子起身,見綠芙踉蹌地推門而入,他的心已涼了半截;而當看到綠芙滿臉的淚時,燕楨兒臉色刷地慘白,僵直地坐了回去,強撐平靜問︰“如何?”
    綠芙失聲痛哭道︰“昨夜里岳東郡來消息說秦王傷重病危,今日龍顏大怒,出門見著楚王跪在那里,當即就下旨賜死楚王。”
    燕楨兒一顫,發上的金步搖掉了下來。
    綠芙一見燕楨兒失態模樣,不禁淚如雨下道︰“主子,你莫要急,說不定還有轉機呢,楚王可是陛下愛重的皇子,不可能就這樣沒了的!”
    燕楨兒雙眼通紅,原地打轉,自言自語︰“一定是哪里出錯了,如果燕楠連小煦都不留下,那老四、老五也沒有機會。燕楠總要留個人繼承大統,京里頭統共就那麼三位。京外頭……燕熙……可燕熙已毀容又受了重傷,燕熙能不能挺過來尚不得知,這關頭就賜死小煦說不過去。除非……是燕熙沒事,可那一箭是實打實射進去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受傷的燕熙是假的。倘若當真如此,真的燕熙在哪里……”
    綠芙已經听不懂燕楨兒所言,她見燕楨兒逐漸瘋魔的樣子,既害怕又擔心,不住地喚道︰“主子。”
    燕楨兒揮手做了一個打住的姿勢。
    綠芙不敢再叫,只盯著燕楨兒。
    燕楨兒眼中精光閃動,某一刻,想到什麼,猛地站住了︰“宣隱!”
    一切的過快提拔和接連而來的禍事,都從不合理變成合理了。
    宣隱就是燕熙!
    同樣是十九歲,同樣是長了一臉肖似唐遙雪的臉,同樣是被天璽帝偏愛。
    這就是燈下黑!
    天璽帝為了讓宣隱合理的出現,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
    這個答案叫燕楨兒一下豁然開朗又萬念俱灰。
    既然宣隱是燕熙,那燕煦確實沒有活路了。
    燕楨兒倏地獰笑起來道︰“燕楠,是你逼我的。既然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就莫怪我心狠手辣了。只要你一個皇子都沒有了,那我就能做回燕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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