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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155節

    宋北溟木然地坐著,他要肝腸寸斷了,卻還是舍不得用更重的語氣。他俯過身去,放輕了呼吸瞧著燕熙,用商量的口吻說︰“燕微雨,我原想怨你的。可我想了好幾遍,若換作我,我也會如你所為。殺狄嘯機不可失,大靖沒有更多時間等待下一次機會。”
    宋北溟想得那麼明白。
    他愛著燕微雨,愛的不止是那副皮囊,他愛他是微雨、是殿下、是總督,他那日在漢臨漠跟前說“他和我,一個儲君,一個邊王,我們在一起,就是大靖萬里江山穩固的支撐”,他還說“微雨就是我的江山”。
    如今這些話都反噬了。
    他想︰我其實愛的就是微雨的皮囊。
    倘若這副皮囊不存于世,江山又有何用?
    憑什麼大靖的江山,要用微雨的皮囊來扛?
    微雨是我的!
    “可是微雨——”宋北溟落指在燕熙眼角,指腹感受到那肌膚因他踫觸而輕微地舒展,燕熙對他那麼依賴,連在疼痛的夢里也對他放松身體,他很輕地吻了那病得發燙的額頭說,“你是我的,神仙閻王也不能把你帶走。”
    “燕微雨,你要是敢拋下我自己走了,我就隨你一起去。”宋北溟咬牙切齒起來,露出了他深藏的瘋魔,“碧落黃泉,機關算盡,我都要找你還我的情債。我宋夢澤說到做到。”
    宋北溟目眥欲裂,面頰淌濕了。
    他自五年前那場痛哭之後,沒再濕過眼眶。他已經忘記哭是什麼感覺,是以當那淚砸落時,他毫無所覺。
    宋北溟真的要痛死了。
    第122章 夢中的河
    漠狄的雪一連下了三天, 那夜的廝殺與焚燒被潔白的雪覆蓋了。
    大雪中有一隊傳信兵頂著風雪疾馳,天空中海冬青在盤旋。
    漠狄大君狄搏陰沉著臉坐在王座上, 他在此之前已經得了海冬青帶來的消息。
    底下跪著來送信的士兵, 他們在大君的怒氣下瑟瑟發抖,硬著頭皮把“左賢王被梟首,斧鋮、孤矢兩營被襲死傷四萬人”的細節說完後, 便不敢多說一個字。
    狄搏昂藏七尺,比狄嘯還要高大, 到了這歲數,還是英氣勃勃。
    他是漠狄上百年來最優秀的勇士, 憑一己之力,統一了大漠各部,成為了眾望所歸的大君。
    他在位這些年,王廷的命令能傳達到每一處草原, 再邊遠的部族都會朝他跪拜。
    他是凶狠的頭狼,盯了大靖的土地一輩子。他登位大君之日起就撕毀了與大靖的合約, 不再承認是大靖的屬地。他畢生的目標就是帶領漠狄的狼群征服南邊大靖的羊。
    狄搏已經五十多歲了, 曾經有很多兄弟, 也有很多兒子。他這些年縱容著兄弟和兒子爭斗,終于選出來一個狄嘯。
    被人殺了?!
    王帳里沒有人敢說話,貴州首領和勇士分立兩邊, 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靜的窒息。
    狄搏倏然拔出彎刀, 一刀劈斷了硬木做的案頭。
    案上的酒器滾落一地, 他從斷案中間大步走出來, 沉聲說︰“北原王爺殺我兄弟, 大靖太子殺我兒子, 我四萬兵馬葬身于他們陰險的偷襲, 這是不世之仇,漠狄不會善罷甘休。”
    -
    兩日後,漠狄王廷迎來了一個久違的客人。
    原本這個級別的客人,狄搏是不用親見的,可是他沒有能主事的王子了,只能把人請到王帳來。
    來人乃莽戎的二皇子胥軒,不到三十歲的年紀,一身精致的貂皮,戴著白裘帽,負手而行,極是注意儀態。
    “胥軒。”狄搏看不起這個莽戎的雜種皇子,在他看來,莽戎汗王被大靖女人迷得失去神智,居然抬舉這麼個流著大靖血液的兒子。他盯著對方說,“我和你汗王還算有些交情,你若此行不是代表你汗王前來,唐突地來見本君,便是失禮了。”
    胥軒的長相偏向大靖人,比胡人精致不少。他有著和大靖男子一樣的黑發,個子介子大靖男子和莽戎男子之間,又因著常年與母親說大靖話,他說的莽戎話多了幾分文縐縐地氣息,在粗獷的漠北一張口就顯得格格不入。
    胥軒大約這些年沒少受異樣的目光,他絲毫不以為怵,反而享受這種與眾不同。他在冬日里也手持折扇,站在王帳里笑盈盈地說︰“小王能來,自然是得了汗王的首肯。”
    狄搏听聞過這個莽戎右賢王的功績,五年前的雲湖保衛戰,就是胥軒策謀的,這個王子因著飽讀大靖詩書,在莽戎推行了不少大靖的政策,幫助不少莽戎人吃飽了肚子。
    在狄搏還有狄嘯時,他並不反感胥軒,而他失去了自己最優秀的兒子,此刻他感到了蒼老與孤獨,看到胥軒只感到刺眼。
    他不客氣地說︰“可有你們汗王的信物?”
    “這是父汗送您的禮物。”胥軒拿出一把瓖嵌著寶石的匕首說,“請大君笑納。”
    狄搏叫親衛收了,這才說︰“說吧,你來做什麼?”
    胥軒掃了一圈在座的貴族和勇士,抿嘴不言。
    狄搏擺手讓人退下了。
    貴族們離開時非常不友好地瞧著胥軒,他們都看不慣這個以有大靖血脈為榮的雜種王子。
    胥軒對貴族的竊竊私語置若罔聞,當王帳里退得只剩下狄搏和親衛時,他才捏著扇子開口︰“今日我是來與莽戎的朋友說推心置腹的話。漠狄如今處境並不比莽戎好,你們的鄰居西境也變成了北原那樣咄咄逼人的猛獸。娘子關已經打通,西境和北原不再割裂,而且北原、西境的主帥都是宋家人,大靖的西北已連為一體,我們現在面對的是共同的敵人。”
    狄搏感到了對方的自負,這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曾經就算莽戎汗王親來,與他說話也得十分客氣,現在一個庶出王子就敢在他們面長篇大論。
    狄搏露出鄙夷的神色,盯視著對方說︰“我們漠狄與你們莽戎不同,你們被一個女人打得差點要交出雲湖十四洲。神居山難以翻越,你們有著這樣得天獨厚的屏障,居然還要畏懼踏雪軍!”
    胥軒感到沉重的壓迫。漠狄一直以來與他們似友非友,漠狄有比莽戎更強大的騎兵,這讓莽戎汗王在漠狄大君面前總是抬不起頭。
    但胥軒此行不是來求人的,他不甘示弱地說︰“漠狄不也有定侯山?前幾天被蒼龍軍打穿了,那滋味可比宋月瀟繞過神居山去試探莽戎的邊部難受吧?”
    胥軒不是漠狄的臣民,他對狄搏沒有畏懼,他要顯示莽戎王族的高貴,舉重若輕地說︰“蒼龍軍和踏雪軍一脈相承,他們都是胃口極大的惡龍,如果我們不趁蒼龍軍還在幼年就先把它扼殺,等它長大了越過神山,我們都將毫無反抗之力。而且蒼龍軍和踏雪軍同出一脈,必將合為一體,等兩軍相融,我們邊境將都成為惡龍嘴下的獵物。大君,您好不容易讓漠狄與大靖平起平坐,還想重新匍匐在大靖的腳下嗎?大靖的太子只有十九歲,你想對一個黃毛小子稱臣叩拜嗎?”
    “大靖太子不過是一個雌伏于男人身下的玩物,只要是條漢子,都不會甘願對他彎下高貴的膝蓋。”狄搏怒火中燒,從王座上站起來說,“他殺了我的兒子,听說還掏了我兒子的心,最後扣住了我兒子的頭顱,這是對漠狄最過分的羞辱,我要他碎尸萬段來還。”
    “對,他殺了大君的兒子。”胥軒在狄搏的逼近中沒有退縮,他注視著對方說,“這些年來,狄嘯從無對手,卻死在大靖太子的刀下,大君不要輕視大靖太子。大靖太子的美貌不是軟弱,反而可以俘虜全天下最強壯的男人,您看宋北溟一心一意為他賣命就知道了;他的年輕也不是弱點,反而是他最凶悍的刀鋒,他不會跟你講智者和長者的謙讓,他年輕狂妄、無所顧忌,只盯著要您的腦袋。如果大君不先對他下手,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要來王廷割您的腦袋。”
    狄搏停在胥軒身前,拔出了那把瓖嵌著寶石的匕首,在那鋒利的寒光中說︰“他已經丟下了大靖人引以為豪的禮儀,身為大靖太子卻比惡魔還要凶殘,這會讓他失去根基,反而讓我覺得不足為懼。”
    “大靖太子殘忍,這才是他的可怕之處。大君別忘了,他還是大靖的狀元,于詩書禮儀上他是年輕仕子里的翹楚。他文武兼修,善惡難辨,可以在君子與惡魔間隨意切換,這會讓對手無所適從。他一路用詩書和血腥鋪就問鼎的道路,他遠比任何一任大靖帝王可怕。”胥軒任那刃光威脅,用平和的話提醒著狄搏。
    狄搏眼中明暗不定,他其實早就開始觀察燕熙,頭狼的敏銳讓他預感到真正王者的到來,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迫切地想要在太子登基之前消滅掉威脅。他審視著胥軒,危險地說︰“所以你此行來到底想說什麼?”
    胥軒了解一笑,神情倨傲地說︰“我的母妃與大靖太子的母後曾是閨中密友,她們在出閣前曾相扶著長大。在五年前的雲湖保衛戰中,我們莽戎聲稱通過絕對私密的渠道拿到了情報,又刻意暗示給了宋家。消息很快傳開,大靖的人立刻就聯想到是當時得寵的貴妃出賣了國家。這是我們埋在大靖的一根深刺,可以讓北原和靖都離心。”
    狄搏也听說過雲湖保衛戰中大靖朝廷有內奸,但沒想到有這層關系在,也沒想到那些布局是由眼前這個出身不好的王子主導的。
    他對胥軒開始另眼相看,拿手指貼著刃鋒,像是漫不經心地把玩,說︰“你們想做什麼?”
    “北原深恨著天璽帝和柔嘉皇後,他們仇視大靖皇族,尤其恨柔嘉皇後的孩子。踏雪軍五萬人的血債是不可修彌的裂縫,宋家恨姓燕的人,燕家無論誰當皇帝,北原都不會服,尤其是燕熙。我們等著北原反的那一天,大靖就會陷入四分五裂的境地,這樣莽戎才有機會。可是,大靖太子卻用自己的身體俘虜了北原王爺。”胥軒譏誚地說,“我的計謀離成功只差一步,誰也算不到大靖太子會做到這一步。今日我把此事告訴大君,就是想請大君看我合作的誠意。”
    狄搏是一頭狡猾的悍狼,他問了最關鍵的問題︰“如果合作,得有莽戎汗王出面,你能代表你父汗嗎?”
    胥軒像是早就預料到一般,泰然自若地笑了聲,從衣袖中取出一封莽戎汗王的親筆信。
    狄搏收了匕首,取出信,快速地掃了一眼,他銳利的目光審視了胥軒許久,才說︰“你為何要這樣做?”
    胥軒像狡猾的狐狸一般,露出包藏在斯文外表下的野心,他的笑意中有幾分示好,說︰“因為我有一個嫡出的王兄胥轅,我要做出足夠大的功績,讓他徹底出局。”
    狄搏感到自己拿住了對方的軟肋,這讓他感到很受用,他壓低聲說︰“那我大可以與你王兄談,此事又何必經你之手?”
    胥軒並不意外,而是志得意滿地說︰“因為我是莽戎的右賢王,而我的王兄什麼都不是,我只要不讓人走到左賢王的位置,最後的寶座就是我的。我已經比我王兄走到更有利的位置,我相信大君會知道如何選擇。”
    有利益的交換才可靠,狄搏在這場博弈在拿到了掌握局勢的籌碼,他終于點頭,說︰“你想從哪里開始?“
    胥軒走到王帳的沙盤邊,指著西三衛的位置說︰“魏泰和嚴瑜不是大靖太子的嫡系,這里目前還是蒼龍軍的弱點。”
    狄搏早在胥軒來之前,就在此處扎上了小旗,他不介意多一個幫手,大笑道︰“如此,正合我意。”
    -
    燕熙連日高熱。
    這一次他在昏睡中沒有惡夢,他在夢里不再去追著誰哭,而是安靜地坐在一條看不見盡頭的河邊。
    他一個人坐在那里,在等一艘不知是否會來接他的船。
    河里他的倒影,穿的是一身高中校服,他高興極了,以為要回家了,湊近水面去瞧,看到的是自己穿書前的面孔。
    這是原本的我。
    所以,我是要死了,可以回去了嗎?
    但是,我還沒有完成任務呢?
    我這樣回去,只是回到自己垂死的身體嗎?
    燕熙怔怔地望著河面,看那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一直有人在叫他。
    他往身後看,耳邊一直縈繞著馬蹄聲,那是北風驚雪的蹄聲,忽遠忽近地圍著他轉,像是找不到來他這里的路。
    燕熙在河風里喊︰“夢澤?”
    他听到宋北溟的應聲︰“你在哪里?”
    燕熙掃視一圈,發現這條河除了水深不見底之外平平無奇,岸邊的是清一色的柳樹,有的柳枝垂在水里。他不知何時手里多了一條新折的柳枝,想到它的含義,像是被燙到般,松了手,那柳枝丟進河里,呆呆看著它隨著水波蕩遠去。
    燕熙望著那折柳,沮喪的說︰“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這里有一條河。”
    宋北溟的聲音傳來︰“我順著河找你,等我。”
    燕熙不知等了多久,馬蹄聲鍥而不舍地響著,燕熙等得有點急,看了眼天色說︰“夢澤,天要黑了。”
    “我來了。”宋北溟的聲音忽然很近。
    燕熙一轉頭看到了策馬而來的宋北溟,奇怪的是,宋北溟變成了十六歲小世子的模樣,而且……穿了一身和他一樣的校服,發型是現代男生的短發。
    燕熙愣住了。
    小世子冷漠地抱著悲風,打量著他說︰“你是誰?怎麼穿得這麼奇怪?頭發這麼短?不像我們這里的人。”
    “我是……燕熙。”燕熙不知該如介紹自己,只能說出兩個身份共用的名字。
    “你是燕熙啊。”小世子想起來了,“我是來殺你的。”
    燕熙一怔,釋然地笑起來︰“那你來殺吧。”
    小世子擰眉瞧他︰“我還沒殺你呢,你哭什麼?”
    燕熙抬手間摸到臉上一片濕淚,他不知自己何時哭了,破涕為笑道︰“我是高興哭的,你來殺我,我很高興。”
    小世子覺得這人簡直不可理喻,板著臉說︰“你要死了,有什麼好高興的?”
    “我若死在這個年歲,就不會有未來的為難。”燕熙看著小世子英氣俊美的臉和現代高中男生青春陽光的模樣,莞爾道,“而你這一生,都將快樂。”
    “你這個人很奇怪,”小世子听了不見歡喜,反而很生氣地說,“很討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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