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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八十年代搞京劇 第43節

    白素貞對許仙又愛又恨,百感交集。她走上前,看著這個曾經與自己恩愛和諧,自己拼著性命救回來卻背叛她的人,唱出了全劇最經典的西皮垛板︰
    “你忍心將我傷,端陽佳節勸雄黃。
    你忍心將我誑,才對雙星盟誓願,你又隨法海入禪堂。
    你忍心叫我斷腸,平日恩情且不講,不念我腹中還有小兒郎?
    你忍心見我敗亡,可憐我與神將刀對槍,
    只殺得雲愁霧慘、波翻浪滾、戰鼓連天響——
    你袖手旁觀在山崗。
    手摸胸膛你想一想,你有何面目來見妻房?”
    盛慕槐將所有的怒氣、怨氣、失望、傷心、和內心深處的愛都在這段詞中表達了出來,她參考了後世程派在這段上的一些改編,讓情緒更為深沉飽滿,也讓範玉薇禁不住眸中含淚。
    這個學生太好了,各種意義上的好。如果她要收一個關門弟子,就應該是她這樣的。
    範玉薇心里已經有了個主意。
    李韻笙在台下也莫名地感覺到了欣慰和驕傲。看,這就是他師弟曾經教過的學生,師弟的眼光怎麼會有錯呢?師弟那麼好,他的學生當然也是最好的。
    謝幕的時候,李韻笙和範玉薇都登台了。
    說實話,範玉薇也有些納悶,李韻笙怎麼也上來了,這出戲和他也沒什麼關系啊,要說是為了學校,自己這個校長在台上也夠了。
    不管怎麼說,兩人都把盛慕槐給好好夸了一通,李韻笙還特意說︰“這位盛慕槐同學是我看著進入學校的,就像我的晚輩一樣。她的本工是花旦,卻能把《白蛇傳》唱的那麼好,身為校長我是很欣慰的。”
    這個老李什麼意思,範玉薇心想,難道是要和我搶徒弟?不應該啊,他也搶不了。要是他師弟在那倒有可能……可辛韻春早就不在了。
    台下人听了李韻笙的話,就起哄讓盛慕槐唱一段《紅娘》,誰不知道這是範玉薇最擅長的戲,讓學生在大師前演她最擅長的戲,戲迷們就是這麼愛看熱鬧。
    盛慕槐看了一眼兩位校長,範玉薇朝她點頭,她就唱了“小姐你多豐采”那段反四平調,這段果然跟剛才唱白素貞的時候完全兩樣,可愛又活潑,還有些老荀味。
    這孩子的嗓子那麼好,身上也好,又不驕不躁的,真是個好苗子。範玉薇心里越發為發現了個好學生而激動。
    下台後,兩個校長還有應酬,不得不先走。盛慕槐今天變成了主演,後台的師傅就叫她卸完妝回去休息,不用再幫忙了。她卻說自己不累,還是和柳青青留下來一起善後,直到天色深暗才回到首都戲校為學生統一預定的酒店。
    她和柳青青一個房間,可還沒進門,她們兩就被一個人攔住了,那人正是今天發燒沒能上台的俞雁。
    作者有話要說︰  大力推薦張火丁唱的“你忍心”那段,那個趔趄絕了,看完就出不去的視頻
    第49章
    “你來干什麼?” 盛慕槐對俞雁可沒什麼好臉色。工作的時候她隨俞雁折騰那是敬業, 工作結束以後她也不是個包子。
    俞雁盯著盛慕槐的眼楮格外怨毒,她咳嗽了一聲逼上前問︰“盛慕槐,我不能上台是不是你搞的鬼?”
    “不是。” 盛慕槐示意柳青青把門打開, 她懶得听俞雁的陰謀論,也不想和她扯頭花。
    “不準走!” 俞雁身材高挑, 一下擋在盛慕槐和門的中間,“你把話說清楚!”
    盛慕槐倒退一步看著她︰“你自己感冒, 和我有什麼關系?除了在劇場後台, 我們連話都沒說過。與其怪別人, 倒不如怪自己衣服穿得薄。”
    俞雁忽然想到了和她同住的柳寶珍,前幾天她送給自己一條很薄的連衣裙,還鼓動自己來天津的時候穿上,昨天晚上甚至還給自己泡了一杯胖大海。俞雁心里驀然一驚,手指捏緊。
    “現在可以讓開了嗎?” 盛慕槐問。
    俞雁的眼楮忽然又盯住了盛慕槐,柳寶珍已經丟了大臉,在房間哭得沒臉見人,現在唯一受益的人是誰?就是盛慕槐。
    她比誰都厲害, 平常裝得不聲不響的,關鍵時刻就會舉手上台。
    俞雁的臉燒出了兩片紅暈,她指著盛慕槐的鼻子︰“你憑什麼搶我的位置,你這個鄉巴佬憑什麼上台?”
    “鄉下人咋啦, 鄉下人也比你厲害!” 柳青青听不下去了,她也是農村出身,早就看不慣俞雁那個頤指氣使的模樣了。
    “你們這種泥巴地里長出來的歪種子, 鄉下草台班子里的戲子,你爺爺送你那天我就看出來了……”
    “你給我閉嘴!” 盛慕槐忽然開口,她平常一貫是一副好說話的模樣,現在突然提高了聲音,把俞雁一下就給壓了下去。
    “泥巴地里出來的又怎麼樣,鄉下草台班子都比你強,你是不是該反思反思自己有多爛?還罵人戲子,你在罵誰戲子?連民國時候的老藝術家也知道叫自己演員,只有你還在這里自輕自賤!”
    盛慕槐微微一笑,她的食指和拇指捏起來︰“俞雁,你的眼界就芝麻大一點兒,還在這給我以城市農村定貴賤。我看你是別的地方一無是處,台上拼真功夫又拼不過,才不得不在這里無能狂怒。你知道嗎,你在這認真找茬的樣子既可笑又可悲。”
    “槐槐說得太好了!” 柳青青熱烈鼓掌。以前怎麼沒看出槐槐那麼會說話呢,會說話你就多說點,把這個俞雁給氣死。
    “你,你怎麼敢?” 俞雁因為從小長得漂亮家庭條件也不錯,一直受到周圍人的追捧,進入戲校後,因為堂姐的關系,更是從來沒受過委屈。
    這導致她雖然看誰都不大順眼,但其實根本不會吵架,憋了半天才說︰“你就不怕我告訴你班主任,讓你沒好果子吃!”
    “你告呀,如果你姐姐給我穿小鞋,我就給校長寫信投訴,看最後誰倒霉唄。” 盛慕槐毫無畏懼地說。
    “你——” 俞雁揚起手,可剛抬起來就被盛慕槐捏住了︰“我們這里兩個人都比你能打,你動手前好好掂量掂量。”
    “俞雁你過分了。小盛,你也把手放開。” 範玉薇的聲音從樓道里傳來。
    她剛才在樓道上就听見了俞雁的話,特意沒有立刻出面,想看看兩人會怎麼應對。
    听見盛慕槐的反駁,特別是“自輕自賤”那句,她滿意地點點頭。只要是想成角兒,就得有鋒芒、有稜角,要是個任人揉圓挫扁的面團兒,那也別想在舞台中央放光。
    她也是舊戲班子里出來的,知道演員在台下爭戲的那點事兒。原來還認為俞雁這個學生是個可塑之才,現在已經徹底失望。
    俞雁和盛慕槐、柳青青都吃了一驚,範校長和她們並沒有住在一個賓館,她怎麼會突然出現?
    盛慕槐松開了手,俞雁揉揉手腕後退了幾步。
    範玉薇穿一件純白高領衫和熨得筆挺的棕色長褲走過來。她的五官明艷而濃烈,又是戲曲界的大前輩,一橫眉,無端令人懼怕三分。
    “俞雁,咱們學校的校規第一條是什麼你還記得嗎?” 她問。
    俞雁咬著唇不答。
    範玉薇說︰“我告訴你,是同學間要團結友愛,決不能結黨營私,欺凌同窗。”
    “校長,您別被盛慕槐騙了。是她……” 俞雁委屈地指著盛慕槐,“我沒有欺負她,是她要害我,她把我的手都差點捏碎了。”
    難道你打我巴掌我還要把臉伸出去?盛慕槐心里想。但範玉薇在這里,她也就沒插嘴。
    “我已經听見你們全部的對話內容了,孰是孰非我自己有判斷。” 範玉薇不為所動。
    “俞雁,你舞台上技不如人還能練習改進,可如果品質有問題,利用自己堂姐的關系來欺凌同學,就絕不能代表學校演出了。你現在就去跟你們老師說,《白蛇傳》的主演換成盛慕槐,這次b角事故學校回去會追究,如果你的堂姐被發現因為你給學生穿小鞋,學校也會嚴肅處理。”
    見俞雁不動,範玉薇問︰“你听懂了嗎?”
    俞雁已經呆住了。她多年來建立起的優越感和對自己高人一等的自信像空中樓閣一樣崩塌了。她不敢相信範玉薇——這個她已經十拿九穩會收她為徒的人竟然對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
    她無目的地退了幾步,忽然轉身飛快地跑走了。
    俞雁走後,範玉薇看向盛慕槐︰“小盛,你今天表現的很好,讓你繼續擔任《白蛇傳》的主演沒有問題吧?”
    “沒問題,謝謝校長的信任!” 盛慕槐沒想到自己竟然真得獲得了一個這麼好的機會,毫不猶豫地說。
    範玉薇收起嚴肅的面孔,沖盛慕槐笑笑︰“明天下完戲我和李校長組了個飯局,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吃。卸完妝後我會來接你。”
    盛慕槐答應下來。但她一下就想到了民國時候,無論多大牌的戲曲明星到了一個城市總要先去當地的軍閥或大佬家里拜碼頭才能演出。現在是新社會了,應該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吧?
    範玉薇似乎就是來通知飯局的事。通知完後她說︰“以後學校會整肅校風,你只管專心演戲就行。行了,小盛,今天累了早點休息,明天繼續加油。”
    範玉薇走了,盛慕槐才走進房間,一關房門柳青青就興奮地攥住了她的手︰“槐槐恭喜你!你成我們學校巡演的主演了!你看,你是不是要成咱們全明星宿舍的第一個明星了?”
    盛慕槐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這才哪到哪啊,咱們的路還長著呢。”
    從有名聲到能發揚辛派,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
    第二天範玉薇不再登台,由盛慕槐出演全本《白蛇傳》。她沒有掉鏈子,效果仍舊同昨天一樣好,獲得了向來挑剔的天津觀眾的承認。
    演完戲,盛慕槐來不及卸妝,只是掭了頭,穿著水衣子,披上大衣就和柳青青到台側看折子戲《擋馬》。
    今天演這出戲的是首都戲校畢業二十五年的師姐師兄,他們舞台經驗豐富,已經是知名的京劇演員了。
    《擋馬》武打動作美觀,節奏又快,是一出十分考驗演員功底的雙人武戲。
    有一幕武丑雙腿把住椅子背,身體斜向下仰倒,而武旦一只腿踩在椅子橫欄上,一只腿高高翹起探身下刺的場景特別抓人眼球。
    盛慕槐想把《擋馬》學會,這個暑假回鳳山可以把這出戲教給大師兄。以凌勝樓的功底肯定沒過幾天就能學會,他們兩人還能夠一起演出這出新戲。這對鳳山的生意也會有幫助。
    ***
    和柳青青一起回後台以後,範玉薇竟然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盛慕槐和柳青青趕緊跟她問好,範玉薇笑著說︰“卸好妝就和我走吧,李校長也在車上等你呢。”
    盛慕槐答應一聲,立刻就去卸妝和換衣服,但心里卻莫名有些緊張。這兩大校長找她到底要做什麼?
    難道他們發現爺爺就是辛老板了?不可能呀,昨天她沒跟李韻笙說過話,而演的《白蛇傳》也是按照王派的路子走的,按理來說不會暴露呀。
    那還有什麼理由要請她吃飯呢?
    不管怎麼想,她不能讓長輩久等,快速洗好臉用毛巾擦干水珠,就將那件洗得發白了的黑t恤套上了身,小跑到範玉薇身邊。
    範玉薇笑著說︰“別急,跟我來。”
    帶著她走出門去,一輛黑色轎車已經等在那里。
    李韻笙搖下車窗,朝她兩揮了揮手,然後說︰“兩位女士後面請坐。”
    “紳士是要出來幫我們拉車門的。” 範玉薇說。
    “抱歉,我是科班出身的大老粗,不是你家的大電影明星,快上車吧。” 李韻笙笑。
    範玉薇的先生在民國時是上海知名的電影明星,作風一向洋派,為了追範玉薇卻頻繁出入劇院,成了一段佳話。
    “當年你替師弟掀車簾兒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範玉薇三次打對台都輸給了春笙社,和這兩師兄弟基本屬于王不見王的狀態,在堂會上遇見了還要刺兩句,去上海發展也有春笙社扎根北平的原因。
    當然後來事易境遷,她被調回了首都,又和辛韻春一起被打成了右-派,平反後竟然和李韻笙成了同事,可見世事難料。
    盛慕槐一邊听大佬們說著過去的故事,一邊替範玉薇拉開車門,等她坐好才進入車內,還默默系好了安全帶。
    “真是個乖孩子。” 範玉薇說。
    她看了一眼盛慕槐的穿著,搖了搖頭︰“該帶孩子先去買件好點的衣服,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那麻煩師傅先開去勸業場吧。” 李韻笙說。
    “校長,我可以問一下,我們等下要干什麼嗎?” 盛慕槐覺得越來越不對勁,小心翼翼地問。
    “你昨天肯定沒跟孩子解釋清楚,嚇到她了。” 李韻笙笑了,告訴盛慕槐︰“我們兩個在天津都分別有些師兄弟和同學,大家約著今天一起吃餐飯。昨天有那麼幾位來看了咱們學校的表演,覺得你很不錯,就想見見。你也別緊張,就當他們都是你師叔師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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