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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八十年代搞京劇 第45節

    盛慕槐簡直受寵若驚,她知道李韻笙話的分量,連忙站起來朝李韻笙鞠了一躬︰“謝謝李校長。”
    她端起手里的茶杯,真心實意地說︰“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別那麼客氣。” 李韻笙也站起來,白酒杯與盛慕槐的杯子一踫,將烈酒一飲而盡。
    沒想到啊,李韻笙還帶這樣截胡的?範玉薇心里一動,她不介意盛慕槐向李韻笙討教,她自己本來也是個雜家,但這個學生她也是要定了。
    她笑著低聲對盛慕槐說︰“慕槐,晚飯後我有話和你說,你稍微多留留。”
    盛慕槐應了一聲。
    等席面散了,所有人都離開後,範玉薇和盛慕槐單獨留在了包間里。
    範玉薇說︰“你別緊張。慕槐,我這幾年一直想找一個徒弟,能夠把我這大半輩子學的藝傳承下去,也能將京劇重新發揚光大。雖然咱們滿打滿算就相處了兩天,但我的眼光不會錯,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
    “慕槐,你願意當我的徒弟嗎?” 範玉薇問。
    按說範玉薇這樣的名角想要收徒弟,對方都是求之不得,換一般人早就一口答應了。盛慕槐也仰慕範玉薇的技藝,只是她不知道爺爺會怎麼想,也不知道拜師以後,範玉薇會不會不喜自己演辛派戲。
    盛慕槐想了想,還是決定要先問爺爺再決定。
    她真誠地說︰“範校長,我真得很崇拜您的藝術成就,也很願意跟您在花旦的道路上繼續鑽研。只是我曾經學過辛派戲,以後也不想放棄,不知道您會不會介意?”
    範玉薇說︰“我和辛韻春兩人都有不止一個師父,我當然不介意你繼續演出辛派戲。只要你把我會的也都學好就行。”
    盛慕槐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但還是說︰“拜師事大,我可以和家人商量一下再告訴您嗎?最多兩天,我就給您答復。”
    範玉薇笑了︰“你這個小丫頭,還挺謹慎的!可以,這是件大事,你回去先跟家里人說吧,離開天津前告訴我就行。”
    她對自己有自信,不相信到手的徒弟還能飛了,于是站起來說︰“行了,我還要給秋秋拿點東西,時間也不早了,我叫個司機送你回去。”
    可拉開包廂的房門,卻發現不僅池世秋在外面等著,李韻笙也沒走,正背著手在和池世秋聊天。
    見兩人出來,李韻笙說︰“小盛,我司機會送你回去。”
    你想干什麼?範玉薇用眼神無聲地質問。
    李韻笙回了個放心,我不會阻撓你的好事的眼神。
    和範玉薇還有池世秋道別,李韻笙帶著盛慕槐走出了第一飯店,轎車已經在門外等著了,李韻笙卻說︰“你是不是擔心當了範玉薇的徒弟以後,就演不好辛派戲了?”
    盛慕槐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她確實也擔心自己辛派還沒有學到位,就去學範玉薇的戲,最後弄了個四不像。
    李韻笙說︰“韻春最開始是拜在杏花雨老師的門下,後來又陸續和梅、荀、尚幾個師父學藝,杏花雨不但沒有介意,反而非常贊賞。如果韻春沒有從各派中都吸收了精髓,又怎麼在舞台上大放異彩,形成自己的風格呢?範玉薇本人也是這樣,她嗓音很好,博采眾長,才成了一代名家。我想……教你辛派戲的老師也不會介意你拜她為師的。”
    盛慕槐若有所思,說︰“校長您說的很對,我會好好思考的。”
    “好好想想吧。” 李韻笙目送盛慕槐上了轎車,緩慢地走回第一飯店的大廳。
    轎車將盛慕槐送回了她居住的賓館門口,盛慕槐和司機師傅道謝,等他離開後往另一條街走去,那里有一個公共電話亭。
    爺爺在信上跟她說過,槐下鎮也裝了兩個公用電話,其中一個離鳳山京劇團不遠,小賣部的阿姨負責當公用電話的代辦傳呼員。如果盛慕槐有什麼急事,他們可以電話聯系。
    盛慕槐這也是兩輩子第一次用公用電話,她按照說明,拿起听筒,投入四分錢,等了一會兒後小賣部阿姨爽朗的聲音就出現了︰“喂,找哪家啊?”
    “找鳳山京劇團的盛春。” 盛慕槐說。
    “喲,是盛春的孫女吧?你爺爺可掛念你了。等等,他這就來!” 盛慕槐听見一陣雜音,應該是阿姨去通知爺爺了。
    沒過一會兒,爺爺就接起了電話,他的聲音有些喘,擔心地問︰“槐槐,你怎麼打電話來了,沒什麼事兒吧?”
    這種投幣式公用電話是計次收費的,每次只有五分鐘,所以盛慕槐用很快的速度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爺爺你說,我該不該拜範校長為師?”
    盛春松了一口氣,他剛才還以為盛慕槐出事了,沒想到竟然是個好消息。
    “當然要拜了。” 盛春說︰“槐槐,學任何一個流派都不是讓你跟著師父死學,不管什麼流派,最終的目的都是塑造好戲中人物。範玉薇擅長花衫,閨門旦和刀馬旦,這都是你要和她學習的地方。我們辛派則是以潑辣旦,玩笑旦,刺殺旦和鬼魂旦為特色,你也別丟掉。你只有把眼界放寬,藝術道路才能變寬。你的辛派不用和我的辛派一樣,我的辛派也絕不跟杏花雨先生的一樣。”
    “爺爺,我懂了。”
    “範玉薇是很好的角兒,和她好好學。” 爺爺說完這句,兩人還沒來得及再聊點家常,時間已經到了,電話自動掛斷。
    盛慕槐拿著話筒愣了兩秒,才把話筒放回去。
    第二天是《白蛇傳》在天津的最後一天演出,去劇場的路上,一起做義工的同學拿著一張報紙對盛慕槐說︰“慕槐你的照片上報紙了!恭喜你,我看你要出名了。”
    盛慕槐接過報紙,上面有一張她扶住小青,手指許仙的照片,標題是︰“十五歲白娘子驚艷天津衛——首都戲校冉冉升起一顆新星。”
    她用很快的速度瀏覽了一遍,里面的溢美之詞讓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她把報紙遞還給同學︰“記者寫得太夸張了,要想好好演戲我以後還是別看這些報道了。不然我飄到天上去,你們還得把我給拽下來。”
    同學說︰“我看他們寫得挺對的,再說你再怎麼飄還能有俞雁以前飄?謝天謝地她不演了,不然我們都得被她當小廝丫頭使喚。”
    盛慕槐和柳青青都笑了。
    盛慕槐不看報道,不代表別人不看。首都戲校《白蛇傳》十分精彩的消息還是在戲迷圈子里散播開來,還沒去上海,三天的票都被賣光了,中國大戲院想挽留首都戲校多演幾天都沒有檔期。
    盛慕槐下完戲,特意換上那天範玉薇給她買的衣服去第一飯店找她,恭恭敬敬地告訴她,自己已經和家里的長輩聊過了,長輩很支持她跟範玉薇學戲。
    範玉薇很高興,她說︰“等你從上海回學校,我們就舉行拜師儀式。到時候歡迎你家長輩出席。”
    第51章
    範玉薇帶著首都戲校的孩子們到上海繼續演出。因為《白蛇傳》大獲好評, 上海方面的劇院又續簽了十五場演出,天津不甘示弱,在上海場後也續簽了十場。
    如果不是怕耽誤孩子們學習, 首都戲校的巡演還能再演幾個月。
    範玉薇在上海居住過很多年,名聲非常響亮, 各方面都邀請她去表演、講座、吃飯,還有一些老友邀她見面。
    白天的時候, 範玉薇就把盛慕槐帶在身邊, 讓她多增長見識, 到了下午就直接用車把她送到天蟾舞台。
    這樣在上海待了十幾天,等離開的時候,盛慕槐已經把上海當時知名的咖啡廳、餐廳、商場都去了個遍,因為陪範玉薇逛街還收獲了旗袍三條連衣裙兩件,都是不容拒絕的那種。這或許就是大佬的寵愛吧。
    等回到首都的時候已經是十一月中下旬了。
    範玉薇讓盛慕槐先安心上學,不要落下戲校的功課。拜師宴定在十二月底,由李韻笙來當“引薦人”。之所以時間那麼遲,一是因為要擇良辰吉日, 又要配合兩位校長和其他戲曲界知名人士的時間,而起拜師儀式有一套流程,需要好好操辦準備;二來範玉薇想讓盛慕槐的家人有足夠的時間準備、來京。
    一般來說,拜師儀式並不要求徒弟的家人到場, 範玉薇後來知道盛慕槐沒有父母,只有一個身體不大好的爺爺以後,也說她家長輩能不能來, 誰來都隨她。
    盛慕槐心里知道,爺爺是絕不會想參加這個舊人雲集的拜師宴的,如果自己透露出一點這方面的需求,只會讓爺爺心里更為難和不好受。
    于是她在給爺爺寫信的時候只簡略提了提拜師宴的時間,然後用了很大的篇幅描寫在上海的生活,說範玉薇有多好,讓爺爺不要擔心。
    沒想到爺爺給她的回信里卻說,拜師儀式是件大事,總要有個見證。自己雖然不能來,但請于學鵬以長輩的身份來參加拜師宴,感謝範玉薇。這樣也讓師父覺得他們禮數周全。
    爺爺總是全身心替她考慮打算,盛慕槐將爺爺的信整齊地收在一個匣子里,抱著匣子想。
    ***
    回到首都戲校,盛慕槐最擔心的就是周青蓉。俞雁那麼狼狽地離開了天津,等她回來以後會不會把氣都撒在周青蓉身上,會不會一直欺負她?
    沒想到再見到周青蓉的時候,她已經換了一個宿舍,而且是自己一人一間。
    盛慕槐跟著她走進了新宿舍,這是一個十分窄小的屋子,只能容納一張床,地板凹凸不平,牆壁斑駁脫落,長了青苔,隱隱能聞到霉味。
    盛慕槐皺眉問︰“怎麼就換到這里了?是不是俞雁回來之後找你麻煩了?”
    周青蓉笑著說︰“俞雁現在就像只斗敗的雞,看到誰都想啄一口。我是被她們擠兌了一陣,後來我去求宿管阿姨,她就讓我單獨一個人住了。”
    周青蓉說得雲淡風輕,其實那幾天她特意在經過宿管房門的時候故意激怒宿舍的人,讓她們嘲諷她,特別是俞雁,她不知道是心理失衡了還是怎麼,說話是越來越沒有遮掩,有個時候宿舍里其他人都受不了她。
    這樣操作了幾天,估計宿管阿姨都听熟了她們的聲音,周青蓉才趁著宿舍的人去洗澡,到水房里打了一桶水,全部澆到自己床上,然後去澡堂,穿著衣服把自己渾身淋濕。
    然後她一邊哭一邊跑到宿管那里求情,求她給自己換宿舍,不要什麼好的地方,那間一直空著的窄小雜物房就可以。
    宿管阿姨是個熱心腸的大媽,哪里看得小女孩被欺負得這麼慘,帶著周青蓉就去她的宿舍,看到她的床、被子、枕頭全濕了,當場就把宿舍里其他人罵了一頓,然後給周青蓉換到了這間小房里。
    “這里挺好的,再也沒人看著我管著我,我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周青蓉躺倒在床上,還把盛慕槐給拉下來。兩人看著脫皮的天花板,周青蓉問︰“槐槐,站在舞台中心是什麼感覺?”
    “好像忘記下面有那麼多人了,只管要演好。” 盛慕槐說。
    “你演戲一向忘我,我就做不到。我就希望台下所有的人都看著我,給我叫好。” 周青蓉說。她現在好像已經不羨慕盛慕槐能登台了。京劇太難出頭了,台下十年功,台上連一分鐘可能都沒有。明明這個世界還有更大的舞台。
    “槐槐,上海是什麼樣子的?”
    盛慕槐于是給她描述,南京路長什麼樣子,黃浦江有多浩蕩,外灘的西洋建築,衣著摩登的女郎,和臉差不多大的灌湯包……
    周青蓉心馳神往。剛搬來的時候她滿足于自己這個單獨的小住所,可兩三天後,周圍的一切又越發顯得陳舊的可厭。
    她有一天會離開這個地方的,她確定。
    ***
    因為盛慕槐低調的緣故,剛回學校的時候,沒有幾個人知道範玉薇要把她收為弟子。
    回來後,俞敏對她的態度就格外差。
    不過想想也明白,堂妹被校長從天津趕了回來,她自己的面子上肯定也過不去。她和俞雁的性格挺像,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那種。
    這天早上,盛慕槐例行教三個武旦小姐姐蹺功。她們經過這幾個月練習,已經適應了踩蹺的節奏,現在開始踩蹺練第一出武戲《打焦贊》。
    “我先來示範一遍。” 盛慕槐說︰“你們看好我的腳步。”
    盛慕槐手拿一柄折扇,自己念鑼鼓經,做楊排風上場的動作。
    “你們看,走完圓場之後這個雲步很關鍵,是亮點。兩腳一定要跟的緊,要快,手上甩鞭稍,腳、手的節奏都要在鑼鼓點里。”
    三個武旦听得很認真,盛慕槐示範一遍以後,她們就跟著做一遍,然後盛慕槐再幫她們糾正一些動作。
    練著練著她們忘記了時間,比平常還多練了十幾分鐘。
    忽然,門打開了。俞敏出現在了門外。
    “老師好。” 大家停下來跟老師問好。
    俞敏說︰“這是我們花旦組的練功房,你們三個出去。”
    柳青青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盛慕槐,但是在首都戲校,老師的權威是受到絕對尊重的,所以三人只能出去了。
    就只剩下盛慕槐和俞敏還留在房間內,盛慕槐看一眼掛在牆上的鐘,離早功開始還有十分鐘。
    “我開學的第一天是不是說過,不要搞花頭,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帶到我的課堂上來?” 俞敏橫眉冷目地問。
    “俞老師,現在還沒到上課時間。” 盛慕槐提醒她。而且是裴谷芙老師讓她教學的,不信俞敏不知道。
    “行,你說得有理。” 俞敏冷笑︰“你既然那麼喜歡踩蹺,那從今天起,你練早功和學戲的時候都一直踩蹺,我不叫你下來你就不準下來。”
    還有這種好事?盛慕槐一直都想加長練蹺的時間,沒想到這機會竟然送上門。
    但她表面上當然要裝出一副有些為難的樣子,然後不得已答應︰“好的,老師。”
    俞敏冷笑一聲,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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