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

    煉妖壺古稱九黎壺,乃上古異寶之一。擁有不可思議之力,據說能造就一切萬物,也有驚人之毀壞力量。內部有著奇異之空間,空間之大似能將天地收納於內。
    昆侖鏡為仙人故鄉昆侖山中的昆侖天宮中,傳說有一面神鏡,擁有自由穿梭時空之力。
    昊天塔原為天界重寶,擁有浩大無儔之力,據說能降一切妖魔邪道,甚至連眾神都畏其三分。
    女媧石相傳女媧曾為了救自己病故之愛女,將自己萬年修為貫注於一顆昔日補天所余的五彩玉石上,自此該靈石就具有特別之力。
    而東皇鐘傳聞它是天界之門,東皇鐘本稱作十大神器之首,足以毀天滅地、吞噬諸天。
    如果今天胡娘不說其東皇鐘,在我的印象之中,東皇鐘這個概念,就一直是我小時候听到的傳說罷了。想不到在密卷之中也提到了東皇鐘。而且這個鐘還是歸于妖帝帝a。
    我的話說完之後,夏夏看了看我,打趣地對我說,“哎呦,看來你跟你們家小惠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還是能受到一點燻陶,潛移默化之中,對這些傳說什麼的知道的那叫一個詳細呀。”
    我也沒理會夏夏的玩笑話,反倒是問道胡娘,這東皇鐘該不會真的像傳說中記載的那樣,有吞噬天地的能力吧?
    胡娘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嘴角冷笑了一下,繼續對我們說著。在屺A氏解體之後,很多部族開始向其他的方向遷徙,唯有九猗繼續留在“東方”,而且這些部族之中,九猗部族所繼承的“妖”,不僅僅是指半人半獸的形象,而且九猗部族之中的人身懷異術。其中更是在妖巫戰爭之時,融入了“巫人”,使得九猗理所當然成為了當時最強大的部族。而且據記載,帝a的手中並非是僅有東皇鐘一件神器,其還有一件神器,這件神器就是——天T書(fu)。至于天T書是什麼東西,胡娘並沒有多加解釋,只是告訴我們,如果說的通俗一點,《天T書》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參號密卷》,隨著時間的推移,天T書這個名字已經不再被提起了,轉而熟知的就是密卷這個名字了。
    “密卷里面除了記錄各個年代的詭異之事,還有一些人跡罕至的稀有之地,到底還記錄了什麼啊?之前咱們也都看過密卷了,確實是很神奇,說它是神器一點都不過分。可是相比于傳說之中的上古十大神器,這密卷簡直就是‘小兒科’了。我怎麼感覺密卷有點像古代的平板電腦呢?”我打斷了胡娘的話,忍不住問道。通過之前對密卷的研究,看得出來密卷確實“神奇”,但也就僅僅停留在“神奇”這個字眼之上了。
    我的問題提出之後,夕羽惠立刻就瞅了我一眼,並給我使眼色,讓我不要再打斷胡娘的話。可是胡娘卻一點都不生氣,反倒是微微扭頭看向了風干雞。此時的風干雞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絲毫沒有注意到胡娘在看她。
    于是,我只好不要意思地朝胡娘笑了笑,並示意胡娘繼續說下去。可是胡娘此刻卻沒有繼續說,而是回答道我剛剛提出的問題,“據傳帝a有兩件神器,一件就是東皇鐘,另外一件就是《天T書》。二天T書被稱之為神器,不僅僅是因為其中記錄有眾多詭秘之事,而且它還是一切的‘本源’。就像你們之前看到的那樣,左旋之理、五行之理、陰陽之理等等,全都是出自《天T書》,日後的五行八卦、奇門遁甲、六壬術數等各類異術均是從這里起源。最重要的一點是,這里面還記錄了一個鮮為人知的秘密,一個有關于永生不死,轉生輪回的秘密!”
    第五十七章 上古傳說(四)
    听到“永生不死”這四個字,我第一反應就聯想到,我們從國以來,遇到過的各種有關于“轉生”的情況,最明顯的一點,就是那種奇怪的地龍。而且不論我們是在國、末戧、有熊、仙山還是窮羿,在這五處地方,全都發現了地龍的蹤影,如果我們這一路上都是在找尋《參號密卷》,那麼這種可以轉生的地龍,說不定也和密卷有著某種潛在的聯系。
    我們都在等著胡娘繼續往下說,可是胡娘說到這里,話語卻戛然而止,話題回到了當年她見到的那口黑釉石棺材上面。
    夏夏這時急忙問胡娘,“天T書”之中那個關于永生不死的秘密到底是什麼?這個應該在密卷上面有記載吧?
    胡娘只是輕輕地搖頭,答道,“你們應該知道,參號密卷有‘兩冊’,你們所拿到的這一冊,只是其中之一,不可能通過半冊密卷,就能窺探其中奧秘。我剛才所說的內容,僅僅是密卷之中簡單記載的東西。《天T書》本身就分為兩冊,為‘天書’和‘地書’,二者均被九猗族所有。只有將兩者合並一起,才能將密卷之中的內容全部展現,否則只是單本所看,那麼僅僅就是一些簡單的介紹和皮毛而已。就像是你們之前看到的左旋之理等等,僅僅只是能看到它形成,但無法窺探其中深藏的奧妙。對于《天T書》之中最大的奧秘,有關于永生不死這件事,更不是說看就能看。”
    在回答完夏夏的問題之後,胡娘又繼續解釋說,雖然九猗氏族屬于妖族,但是他們的壽命亦是有限,只是相比于人來說,他們壽命會比較長,但是並不是說,九猗族的人就不會死。所以恆古至今,不論是人還是其他東西,都受到壽命的限制,甚至連同神話故事之中的神仙,都概莫能外。所以在那個時代,“永生不死”這件事,同樣是一件趨之若鶩的事情。
    雖然密卷也就是《天T書》掌握在九猗族之中,可是一直以來,按照帝a的叮囑,族內均沒有人踫觸過。只是將《天T書》完整的保存起來。直到後來發生了那場羌堯的反叛,其中的原因就是羌堯的首領,窺探到了《天T書》之中,那個有關于永生不死的秘密,加之羌堯又是九猗之中的大族,遂帶領族人反叛,想要將異族統統斬草除根。這才發生了那次羌堯叛亂之事。
    “難怪之前說的那樣,羌堯在和其他部落戰斗的時候,‘死去’的人在幾天之後,卻又能站在戰場之上。這肯定是和那個有關于永生不死的秘密有關。可能是當時羌堯已經掌握了那種‘技術’,所以族人的壽命被無限化了。”夏夏在一旁自言自語地說道。
    夕羽惠也點點頭,說是這樣以來,傳說中羌堯反叛這件事,就能捋順一個大體的思路了。
    我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胡娘說的這些事,如果她不告訴我,這些是在密卷之中看到的,我也就當個傳說故事听听罷了,畢竟這些事情,听起來也太不靠譜了。特別是剛剛胡娘說,羌堯族首領在掌握了,那個有關永生不死的秘密後,反叛九猗要將其他氏族斬盡殺絕,這和近代戰爭之中的“種族滅絕”听起來倒是差不多。看來這種變態的“種族滅絕計劃”,從上古時候就有了。
    不過細想一下,這些事情倘若結合上我們最近幾年的經歷,那麼也不覺得有多麼不靠譜了。首先關于永生不死的情況,我們也都見過了,除了地龍之外,不論是最初在國,那些身披蛇皮的金人,不論怎麼殺都無法徹底將他們殺死;還是最近在窮羿國遇到的那種活死人,說的通俗一點,都可以算是“永生不死”了。其次,就是所謂半人半獸的形象,我們也見過了。仙山時和九重子面對面的情況,我至今仍舊記憶猶新,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活生生半人半獸的形象,而且就在我身下的冰層之中游動。這兩件事情都“有幸”親眼見過了,胡娘所說的事情之中,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不過有件事兒,我還是覺得難以理解,就是這密卷,也就是所謂的《天T書》,剛剛胡娘所說的內容,時間跨度很大,沒有幾千年,起碼也有幾百年,到底是誰往上面記錄的內容?
    我看到胡娘現在並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打算,而是又翻看起了記錄的本子,于是我便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胡娘搖搖頭,說是我問的這個問題,之前她也想過,後來通過密卷上面所記載的各種玄理看來,或許並沒有人主動向密卷之中記錄內容,而是密卷自己在做著記錄。她更是給我比喻到,密卷就好像是一台擁有生命的計算機,可以自己將內容編入其中。《天T書》又名《參號密卷》的原因,得名于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從這句話中,能看出密卷無窮盡,也算是對密卷的另外一種延伸解釋。所以對于我的問題,胡娘只能給出這個,她認為的大概解釋,不過她還是補充說到,如果將《天T書》之中的天書和地書合在一起,說不定對這個問題,能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在胡娘說完之後,夏夏在一旁感嘆地說道,“確實是這樣,這東西就像是一台遠古計算機,我平時玩的平板電腦,感覺都不如密卷高端。”
    夕羽惠此時讓胡娘繼續往下說,將密卷之中破譯地其他內容一並講完。可是胡娘卻對夕羽惠說道,“這上面所記載,關于羌堯、九猗有所價值的‘傳說’或者是故事,我已經都告訴你們了。剩余的內容,就是你們之前所看到的各種原始玄理等等內容,對你們並沒有什麼實在的幫助。再說的話,就只能說羌堯所在的大致位置了。”
    听到胡娘這麼一說,心里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但是畢竟這僅僅是半本密卷,得到這些信息也不錯了,起碼我們知道了這件事是與羌堯、九猗有關,而且還知道羌堯所在的大體位置。
    “密卷上面沒有關于羌堯首領的記載嗎?我記得當時阿姨說起黑釉石棺材的時候,提到過一個人名——‘熾p’。按照黑釉石棺材上面的記載,這個人應該就是羌堯的首領,密卷之中,應該不會沒有對于這個人的記錄吧?”夕羽惠馬上追問道。
    胡娘微微扭頭看了夕羽惠一眼,然後點點頭,答道,“確實有關于熾p的記載,只不過記載內容並不多,相互之間的內容又聯系不到一起,再就是和我之前,跟你們所說從黑釉石棺材上面看到的內容,甚至還有一些出入,所以這種‘矛盾’的內容,我就沒有告訴你們。”
    在胡娘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坐在沙發上的風干雞,他的臉色由之前的面無表情,變成了一種凝重的神情,只見他眉頭緊鎖,像是有什麼心事一樣。
    夕羽惠不解地問胡娘,密卷之中和黑釉石棺材上面,所記錄的有關熾p的信息,有什麼矛盾的地方?
    胡娘平靜地答道,“熾p並不是只有一個。”
    第五十八章 上古傳說(五)
    “胡姨啊,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並不是只有一個?那還能有幾個啊?你以為這是孫猴子,拔根毫毛就能變出好幾個啊?”我不解的問道。
    胡娘很耐心地對我們解釋說,倘若是看當年黑釉石棺材上面的記載,那麼熾p應該就僅有一個,而且當年她看到棺材之中,那具獨眼狐尸應該並不是熾p。可是,按照密卷中的記載,熾p一共是有三個,分別名為︰霽、聿、Γi yu qing),這三個人的合稱才叫熾p。而熾p就是羌堯的首領,如此看來的話,不僅熾p有三人,而且羌堯的首領同樣是由三個人組成。這樣的話,矛盾點就來了,根據當年黑釉石棺材上面的記載,熾p吃龍而化作,一種八頭龍的形象出現,其中也沒有提及熾p是由三個“人”組成。這一點和密卷之中的出入很大,如果按照密卷中的記載,熾p是指三個人的話,那麼黑釉石棺材上面,應該在最初,就標示有這個人的姓名,他可能是霽、聿、θ酥 唬  遣揮Ω糜謾俺p”這個名字,這不符合當時的稱謂。
    “如果現在手中是整本《天T書》,說不定我們從其中還能找到答案。但是僅憑現在半冊,還不能妄下結論。”胡娘補充說道。
    夕羽惠繼續問胡娘,除了關于熾p有三個人這一點之外,密卷之中還記錄有什麼關于熾p的事情嗎?
    胡娘搖搖頭,簡單地回答,“僅此而已,再無它事。”
    听到胡娘這番回答,夕羽惠也緊鎖眉頭,好像是想再問點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並沒有繼續問,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在想著什麼。胡娘臉上還是顯得非常平靜,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眼神一一地瞄過我們四個人,最後落在風干雞的身上,盯著他看了幾秒。期間風干雞一直沒有抬頭,也沒有注意到胡娘的眼神。
    屋子里面鴉雀無聲的情況,大約持續了五六分鐘左右,夕羽惠將桌子上面的筆記和密卷統統收拾好,放在了茶幾下面的抽屜里,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對我們說道,“好了,先不要想了。事已至此,短時間內咱們也想不出什麼。這些事情留到以後再去考慮。咱們好久沒有一起聚聚了,既然小哥來了,晚上叫上大凱,我和小爺請客,咱們一起吃頓好的。”
    夏夏此時揉著腦袋,打了個哈欠,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臉怨念的看著夕羽惠,“今天被你們小兩口搞得,我又陣亡了無數腦細胞。晚上必須吃頓好的給我補補腦。”
    夕羽惠朝夏夏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又給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我給大凱打電話。沙發上的胡娘朝夕羽惠笑了笑,而她對面的風干雞,臉上那種愁眉不展的表情依舊。
    于是我拿起電話撥通大凱的電話,說是風干雞來了,大家晚上一起吃一頓飯。大凱猶豫了幾秒鐘,還是答應了。見大凱猶豫,我便小聲地問大凱,是不是四爺今晚有事兒?
    這個時候,夕羽惠走到了我的身邊,伸手將我輕輕拉到了廚房,我看了看夕羽惠,用唇語問道︰“有事兒?”她只是給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先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大凱,只是告訴我他現在說話不方便,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再跟我細說,並讓我不要擔心,四爺一切都好。于是我便告訴大凱,晚上六點老地方滿漢樓見。大凱應了一聲,就匆匆把電話掛了。
    電話掛斷之後,我就看向了夕羽惠。而她便壓低聲音問道我,“對于剛才咱們听到的有關羌堯的事情,有什麼見解嗎?”
    夕羽惠的這個問題真是把我問住了。我本來就听的是一知半解,腦子里面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見解還真沒什麼。一般情況下,都是我這麼問夕羽惠,像現在她這樣問我的情況,倒是少之又少。
    我只好搖了搖頭,小聲地回答夕羽惠,“說認真的,見解是沒什麼,不過問題一大堆。我還想找機會問你,你倒是先問我了。”
    夕羽惠的臉上一臉的嚴肅,說是問題大家都有,但是同樣情況,大家的心里也都有自己的見解,于是她繼續問我,關于“熾p”身份這件事,把我想到的看法告訴她。
    我想了想,便回答到,既然密卷和黑釉石棺材上的記載有所出入,那麼肯定是按照密卷為準,畢竟這密卷平不是凡物。所以我覺得“熾p”,應該是像密卷上記載的一樣,應該是有三個人,這三個人共同被稱之為“熾p”,也就是他們共同領導羌堯部族。
    至于棺材上面的記載,本來棺材里面的那具獨眼狐尸,在其形象上,就能判定他並不是熾p,而且胡娘之前也說到了,棺材在他們打開之前,就已經被打開過了。這也就說,可能當時里面的尸體被移花接木了。後來李老鬼曾經跟胡三兒解釋過這件事兒,也是說棺材到他手里的時候,就是打開過了,他根本沒動棺材,就把棺材直接送到東北胡三兒這里了。我覺得李老鬼當時說的可能是真話,因為這種羌堯部族的棺材,不是想弄就能弄到的,而且李老鬼也一直在找尋密卷的下落,如果那口棺材是李老鬼弄出來的,那麼他應該見過了密卷才是,但是現實情況顯然是沒有。更何況,那種詭異的獨眼狐尸,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找到這麼一具尸體。
    再說了,胡娘當時也說了,她看黑釉石棺材上面記錄的文字,並沒有完全看完,而是看到一半,突然發生了驚變,獨眼狐尸從棺材里面坐了起來,所以黑釉石棺材後面的內容,胡娘並不知道。可能胡娘沒有看到的那些記載之中,就有某樣非常關鍵的信息,可是這個信息,卻沒有被胡娘看到,才造成了密卷和黑釉石棺材所記載的差異。
    在我說話期間,夕羽惠听的非常認真,一臉專心的表情。時不時地還朝我點點頭,肯定我的想法。等到我說完之後,夕羽惠對我說,對于我說的內容,她有一點非常不贊同,那就是李老鬼和黑釉石棺材的關系。她覺得並非是我說的那樣,李老鬼與黑釉石棺材一丁點關系都沒有,相反,她覺得這件事和李老鬼有很大的關系。因為胡娘當年看到的黑釉石棺材,是李老鬼送去的,而我們在地下室暗格之中,看到的黑釉石棺材,李老鬼同樣是當事人之一。這兩件事兒都和李老鬼能扯上關系,那麼他和這件事就脫不了干系。對于兩口黑釉石棺材,李老鬼肯定是隱瞞了什麼。
    隨後夕羽惠馬上問我,如果胡娘當年所見到的那口黑釉石棺材,以及我們在地下室見到的黑釉石棺材,都是從羌堯所在的地方弄出來的,那麼也就是說,在之前已經有人去過羌堯了,而且還從里面帶出了兩口棺材!如此看來,剩余的半本密卷,如今還會在羌堯嗎?
    夕羽惠的這個問題,就是我之前一直在思考的問題。剩余的半本密卷,如今還會在羌堯嗎?會不會當時連同兩口黑釉石棺材,一並被帶了出來?所以我只是搖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夕羽惠。
    “放心,天書還在羌堯,那兩口棺材,僅僅是隱子棺而已。”不知道什麼時候,風干雞走到了廚房門口,冷冷地對我們說道。
    第五十九章 天書到底在哪?
    風干雞真是神出鬼沒,甚至連夕羽惠都沒有注意到,他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就出現在了我們的身後。我和夕羽惠說話的聲音那麼小,他倒是也听得清楚。
    既然風干雞听到了我們之前的談話,那也沒有什麼可避諱的了,于是我直接問風干雞,所謂的“隱子棺”到底是什麼?他為什麼那麼肯定,另外半本密卷,現在仍舊在羌堯呢?
    風干雞嘴角向上稍微揚起,臉上露出一副狡猾的笑容,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朝夕羽惠看了看,意思好像是讓我問夕羽惠。隨後風干雞便轉身走了出去。廚房內就又剩下了我和夕羽惠,我看著夕羽惠,她始終是一副認真思考的表情,看到我看向她之後,夕羽惠朝我擺擺手,對我說道,“等會告訴你有關隱子棺的事情。對于羌堯,還有其他的見解嗎?”
    我搖頭告訴夕羽惠,我所想的內容,都已經跟夕羽惠說了,再加上剛剛被風干雞打斷了思路,現在對于今天下午听到的事情,真是沒有什麼可說的了。夕羽惠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去穿外套,現在已經快五點半了,我們早點去滿漢樓,不然要等位置了。她將我推出了廚房,我回頭看到夕羽惠,用手捏著自己的眉心,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客廳里的夏夏已經穿好衣服整裝待發了,胡娘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風干雞身體靠著牆,還是在閉目養神。我仔細看他們三人的表情,風干雞是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不像是剛剛听胡娘說起密卷之中的事情時,臉上始終是眉頭緊鎖。我知道風干雞,他肯定對于羌堯,還了解一些我們並不知道的事情,不然之前也不會是那種眉頭緊鎖的表情了。但是聯想到剛剛在廚房,風干雞露出的笑容,又讓我有些不解,他這笑是為什麼而笑呢?如果剩下的半本密卷,果真就在羌堯,那麼風干雞一定會前往羌堯,之前听胡娘的講述,這羌堯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去的地方,而且九猗氏族本身就屬于“妖”,這羌堯更是妖中之妖了,這一路又是九死一生,要是換成我是風干雞,我笑肯定笑不出來。
    夏夏的表情也恢復了平常,抱著平板電腦一直在玩電腦,嘴里還叼著一支棒棒糖。
    胡娘的表情是讓人最難以捉摸,她不像是風干雞一樣,臉上的表情起碼還有“漣漪”,胡娘從開始講述密卷之中的破解內容後,臉上就始終是非常的平靜,不論我們其他人表情怎樣的變化,始終不見胡娘臉上有所改變。而且我注意到一件事,胡娘的眼神總是時不時地瞥向風干雞,給我的感覺,她就像是認識風干雞一樣。不對,與其說是“認識”,倒不如說是“見過”。因為對于新認識的人,一般人都會上下打量一番,可是胡娘見到風干雞的時候,並沒有打量他,而是眼神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這個時候,夕羽惠也從廚房走了出來,到衣架披上自己的外套,示意我們可以走了。她主動把車鑰匙給了夏夏,示意讓夏夏開車,而且這一次夕羽惠,並沒有走到胡娘身邊挽著她的胳膊,而是讓夏夏領著大家下先去。多年來的默契,夏夏也明白夕羽惠的用意,她回頭看了一眼夕羽惠,于是夏夏很不情願地挽著胡娘,二人率先出了門,風干雞跟在她們的身後。我則留下來和夕羽惠最後出門。我知道夕羽惠是想告訴我,有關之前風干雞所說的“隱子棺”的事情。
    可是我還是問夕羽惠,剛才有關羌堯的事情,我們五個人都听到了,而且不論是夏夏還是風干雞亦或是胡娘,他們三個人都不是外人,風干雞和夏夏自不必多說,二者與我們算是生死之交,胡娘又是將夕羽惠養大的人,關系更是非同尋常,所以夕羽惠沒有必要單獨和我竊竊私語,講給他們听,也倒是無妨。不明白夕羽惠到底是在擔心什麼?
    我的話說完,夕羽惠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一副苦笑的表情,她告訴我,她並不是想有意瞞著大家什麼,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既然我們倆個能商量出一個結果,就沒有必要讓大家都知道。再說了,今天胡娘在講說密卷之中的內容時,大家臉上均是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所以能不集體討論這件事,就不要集體談論,夕羽惠還叮囑我,等下大凱來了之後,十有八九還會問起密卷的事情,讓我到時候兜著點,別讓大凱問的太多。
    隨後夕羽惠拉著我出了門,我們並沒有坐電梯,而是直接走的樓梯,她一邊挽著我的胳膊,一邊對我解釋起“隱子棺”。古時墓葬之中,有一種下葬方式,就是在主棺四周,埋下相應地子棺,與主棺形成相輔相成地格局,即主棺統領著子棺,子棺圍繞著主棺。這種下葬方式,在很多現在出土的古墓之中,是很常見的。有一些墓主,為了防止盜墓,也會打亂主棺和子棺的順序,進行相應地調換,並在棺材之中布滿機關,如果盜墓者開錯了棺材,將那種虛棺子棺打開,那麼一定是必死無疑。而所謂的隱子棺,就是將一口或者是若干口子棺,按照和主棺一模一樣的方式下葬,而且子棺之中一定是有尸體,並不是空棺。子棺之中的尸體,還必須是和主棺之中的尸體,有著血緣關系。這樣做是為了更加混淆主棺與子棺,使得其他人根本辨別不出,到底哪個是子棺,哪個是主棺。不過夕羽惠特意強調到,隱子棺地下葬地點,也是和主棺形成呼應,並不是隨意一個地點就能下葬,而且和主棺相距的越近,越是能起到護主的作用。
    “那小哥怎麼知道,那兩口黑釉石棺材是隱子棺的?胡娘很久之前見到的那口棺材,是因為被打開了,所以里面的尸身才能看到。可是我們從地下室暗格之中找到的黑釉石棺材,並沒有被打開,沒有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我十分不解地問道夕羽惠。
    還不等夕羽惠回答,我又想起,之前我們發現黑釉石棺材的時候,夏夏曾經把棺材之中那種太昊時期的文字記錄下了一段,剛剛應該把那段文字,也拿給胡娘看看。
    夕羽惠向我攤了攤手,說是對于夏夏抄錄的那些文字,之前夕羽惠已經拿給胡娘看過了,上面記載的內容,與當年胡娘從黑釉石棺材上看到的一樣,甚至還沒有當年胡娘看到的內容多,所以夏夏記錄下的那些內容,對于我們並沒有什麼實際的幫助。至于風干雞為什麼如此肯定,那兩口黑釉石棺材就是隱子棺,而並非有一口是主棺的原因,想必只有風干雞自己知道了。但是夕羽惠也提到,通過這幾年對風干雞的了解,這個人一般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更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既然他能這麼說,那麼夕羽惠也相信,那兩口黑釉石棺材,應該僅僅是隱子棺而已。
    “你說地下室暗格之中的那口黑釉石棺材,會不會就是被小哥他們給弄走了?然後他們將棺材打開,才肯定那口是隱子棺。”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夕羽惠回答道,“這一點我沒法肯定回答了。咱們有沒有任何證據,說是小哥帶走了棺材。而且還有一點,之前按照四爺說法,知道那個暗格存在的人,除了當年的五人之外,就只有我們四個人了。如果小哥也知道那間暗格地下室的存在,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一種讓人難以相信的可能性,小哥就是當年那五個人之一!”
    第六十章 暗格之中的五個人
    夕羽惠說完之後,臉上的表情有些木然,可能她自己也覺得,風干雞就是當年那五人之中的一人,這個假設有些太荒謬了。雖然風干雞和爺爺關系緊密,而且當時同四爺前往國的時候,風干雞也一樣為我們保駕護航,可是他的年紀畢竟和爺爺、四爺等人相差太大了,風干雞的年齡估計比我大不了幾歲。風干雞今天打扮的西裝革履,他穿成這樣去開棺?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再就是,之前我們到達暗格地下室的時候,也發現了一個疑點,黑釉石棺材十分巨大,暗格地下室之中,又沒有重新打開地洞口,那口巨棺是如何從地下室不翼而飛的呢?
    “想什麼呢?”夕羽惠見我一直不說話,突然開口問道。
    我便把自己剛剛所想的內容,簡單地跟夕羽惠說了一下。她也告訴我,我所想的那些事情,剛剛在她的腦海中,也都想到了。這個假設听起來確實有些“瘋狂”,不過風干雞雖然與我們同生共死多次,可是我們對他的底細一點都不了解,我們甚至都不知道李國翰這個名字,是不是他的真名,甚至連他的出生年月都不知道。夕羽惠也提到胡娘,單純看胡娘的樣子,一般人也不會想到她的實際年紀是四十八歲,所以我們並不能以貌取人。至于黑釉石棺材,是如何從地下室暗格之中不翼而飛,這件事夕羽惠也不得而知。可以肯定一點,風干雞必定對我們隱瞞了一些事情。
    “別管那麼多了,他隱瞞什麼就讓他隱瞞好了,反正咱們已經決定了,這一次不可能和他去羌堯。你也別去想那些事情了,我想想就覺得頭疼。有些事情讓小哥自己琢磨好了,咱們現在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兒。”我對夕羽惠說道。
    夕羽惠臉上露出一個微笑,沖我點點頭,二人不由地加快了腳步。不過,我心里還是在想,話雖然是這麼說,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不可能說不想,就能不去想那些事情。更何況這件事還牽扯到爺爺,甚至還有夕羽惠的父親。風干雞一直是在秘密中心的那些人其中之一,我一直覺得,不論是四爺、李老鬼還是風干雞等等,他們告訴我們的那些事情,僅僅只是整件事情的冰山一角而已。要說風干雞是當年在地下室的五人之一,我還是覺得這件事不靠譜。假如把時間向前再推一個二三十年,就當風干雞當年才二十歲,那麼現在也是有四五十歲的實際年齡了。夕羽惠剛剛用胡娘做比喻,胡娘也僅僅是看起來年輕而已,她的身體機能肯定不能與年輕時相比。可是要說風干雞現在四五十歲了,那麼絕對沒人相信,因為就算是他的相貌不老,但是身體機能一定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不斷降低。可是風干雞的身手,幾乎和夕羽惠差不多,反應非常迅速,思維也非常地敏捷,這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才有的。
    思考間,我和夕羽惠就已經走到了樓下。本來我還想把對面一樓的事情,大體跟夕羽惠說一下。可是看到夏夏已經把車開了出來,就停在單元門口,見到我們兩個人出來之後,夏夏搖下車窗,一臉不滿地對我們說道,“快點,快點,你們倆每次出門都磨磨唧唧。”
    于是我和夕羽惠就趕緊鑽進了車里。風干雞照例坐在了副駕駛,還是老樣子一副閉目養神的狀態,和四爺倒是頗有幾分相像。我們倆和胡娘坐在後排,我發現胡娘的臉上,表情幾乎就沒什麼變化,好像是有心事一樣。夕羽惠本想和她聊幾句,她也只是很簡單的答復,看起來心不在焉。車內大家都沒人說話,夏夏打開了收音機,收音機中正在播放《明天會更好》這首歌,我听到坐在前排的夏夏,還饒有興致地吹著口哨跟著哼唱。
    車子從南門出來,沿著福壽街直徑開到了滿漢樓。我們的車子剛停好,我就看到大凱正匆匆忙忙地走到了飯店門口。我立馬叫了大凱一聲,他眯著眼向我這里看了看,就站在門口等著我們。看得出來大凱今天很是疲憊,遠遠看他臉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要是換成平時,大凱早就迎上來了。
    我們幾個人快步走到門口之後,大凱才勉強笑了笑,朝我們一一打了招呼,之後便推開門,把我們幾個人“請”了進去。之前夕羽惠電話預約過了,所以現在夕羽惠先一步走在了前面,在前面給我們領路。
    我靠到大凱的身邊,問道,“你下午去抽鴉片了,還是去工地板磚了?怎麼一副這個熊樣啊?”
    “小爺,我他娘的真不想和你扯蛋了,要不是小哥大老遠來了,我是真不愛出來。老子今天去幫李爺卸貨,他媽的卸了整整一個下午,我這兩條胳膊,現在就跟面條一樣,我現在腦袋貼在頭枕上,立馬就能進入毛主席的懷抱。”說著大凱還伸出胳膊晃了晃,嘴巴不由地打了一個哈欠。
    “大凱,你今天想吃什麼就點什麼,今晚多吃點,多喝點,補充補充能量。”夕羽惠笑著回頭對大凱說道。
    夕羽惠這剛說完,大凱就埋汰道,“夕姑娘啊,你可別再坑我了,今天我是真沒帶錢,手機也沒電了,等會你沒錢買單,就把小爺這個話嘮給壓在這,讓他在這說相聲行了。”
    大凱這句話惹得我們不由笑了起來,連不苟言笑地風干雞,嘴角都略微向上一揚。夕羽惠更是順應大凱,回頭給大凱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我們落座之後,胡娘在我們的一直要求下,才勉強點了一個拌拉皮。風干雞每次出來吃飯,都是只管吃不管點,我們點什麼他就吃什麼。所以大家老樣子,沒有讓風干雞點菜。大凱和夏夏兩個人從來是不和我們客氣,兩個人就把剩下的菜點好了。
    我好奇地問大凱,今天下午他給四爺卸貨是卸的什麼貨?我心里覺得奇怪,四爺這一趟回來,應該是為了爺爺的事情而來,他怎麼還有工夫去卸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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