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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攻略兩個病友 第87節

    深黑的衣衫不辨髒,咫尺之間,花香都被馥郁的甜蓋住,濃濃的蜂蜜滲到鬢角發絲里,她小巧的耳垂上糊了一點琥珀糖晶,像是精致的金色丁香,肉眼可見地在融化。
    抬手撫平少女微微蹙起的眉,只穿著單衣的青年低聲道︰
    “我听旁人說,你墜到鳳城的那道崖縫里昏睡了幾年,因此失了所有修為,不怨嗎?”
    喬孜隱約覺得那個“旁人”是阿葵。
    “活著就是憂喜聚門,世事不順,怨是最沒有用的事情。”
    喬孜想了想,被腦海里冒出的話驚訝到,話到嘴邊,忍不住整個都倒出︰
    “雖然我不能免俗,不過今日,哭過恨過怨過,也該做些對自己有益的事。一寸光陰一寸金,與其糾結沒了的,不如抓緊時間重新修煉。”
    萬疏君在面前,她望著他,像是對上過去的自己。
    指尖摸到他眼角的劃痕,似乎還有血,喬孜凝視片刻,忽而釋然,抬手正想推開他,萬疏君卻低下了頭,發絲掃過鼻尖,呼吸可聞。
    他問︰“你真的想開了?”
    “我可能只是一時想開。”
    吸了口氣,她微微仰著身子。
    面前撲來的呼吸溫溫熱,兩頰都悶紅了,身上結晶的蜂蜜化開,越來越黏,喬孜不舒服,卻絲毫不覺這副模樣的怪異。
    “你讓一下,這里堵著我有些——”
    耳垂上的小丁香倏而被人含在嘴里,她那後半句話沒有說出口,眼前一暗。
    看似孱弱的青年跪在案上,小聲說了些什麼,壓過身,將那一點蜜糖吮干淨。
    背靠著窗,她听到了喬喬兩個字,咬著唇,貼耳道︰
    “以後不能叫我喬竹。”
    粘稠的蜜糖被他一點一點弄干淨,萬疏君將掉落領口內的發絲撈出來,輕輕點了點頭,那些綿軟的聲音漸漸散去,取而代之又是別的。
    一雙剪水眸映著少女的面龐,他嘴角的疼消失的一干二淨,于是將口里的甜味重新又還給她。
    第97章
    客棧門口, 幾個背著行囊的萬相宗弟子正準備離開此地,而柳鶯鶯與孟潮青到了附近,他便止步不前。
    幾年沒見過, 柳鶯鶯不知這當中發生了什麼, 好奇地拉著他往前, 可一身白衣的男子固執地站在了過街樓下,搖了搖頭︰“我在這里等你即可。”
    “師兄?”
    拂落她的手, 孟潮青負劍立在角落里,並不解釋。
    見狀,柳鶯鶯跟門口幾個師妹打了個招呼,去樓上收拾自己的東西。
    簌簌雪粒從天落下, 孟潮青袖著手, 朔風里依稀辨出了百千種聲音。
    只是听著听著他眉尖略微挑起, 抬起下巴,被白綢蒙住的眼雖然看不見,可所對的方向,正是客棧的高樓。
    屋檐下掛著闢邪風鈴。
    鈴聲泠泠, 風一過,沾著的雪水結成薄薄的冰,灰沉沉的天幕里, 一些聲音過于微弱, 卻也過于的曖.昧。
    長街一側, 一個青年並一個少年走在路上。少年人火氣大, 走走停停,罵罵咧咧。
    阿葵負著手, 耳朵要听出繭, 他閉了閉眼, 下巴烏青,面頰一側是枝丫剮蹭過的痕跡,行走于風雪中,他快步拉開了距離。
    早間熊小魚出了客棧隨機選取城外一座山頭出氣,那一座山頭如今慘不忍睹,他想想就頭疼,山腳下的土地抱樹痛哭,恨不能削了這條橫行霸道、蠻不講理的蒲牢獸。
    “你在長衡山,也是如此嗎?”
    熊小魚笑他沒見識︰“我就是把這些死婆娘的腦袋扭下來,埋在地里澆點糞也沒人管。”
    “那長衡山的小霸王,怎麼來了六朝府、滄波城找癟吃呢?”
    熊小魚被戳中傷心事,自然是把孟潮青拖出來罵一頓,對于杜宜修,更是大罵特罵。
    “這男不男女不女的狗東西,暗地里偷摸摸誆了不少妖怪搗鼓他那些陣法邪術,若非小爺洪運齊天,現在就成一堆踩在腳底的枯骨了,真該死,不過死的還算便宜他。”
    “若我當時在,我定要把他尸體挖出來,狠狠抽一回!”
    綁著紅色額帶的少年抓過路邊賣的兩串糖葫蘆,裝作鞭子,揮的振振有力。
    阿葵摸了幾個銅錢遞過去,無奈地搖了搖頭。
    兩個人回到客棧,客棧里萬相宗的弟子已經走得一干二淨。
    小傀儡撢去一身塵灰,走到頂樓叩門尋找喬孜。
    只是過了半天,沒有任何回應,路過隔壁那扇門時他腳步停了停,想到私下萬疏君找他對打的事情,阿葵到底是無聲一笑。
    無論如何,並未以大欺小,這位長大後的萬疏君棄劍封穴,僅以凡人之軀與他過招。
    兩個人所學路數皆是一樣的,拼武力,這副傀儡之軀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雖受的傷不比他少,但打出去的傷害顯然要厲害許多。
    阿葵叩了叩門,門內亦無回應。
    他心下冒出幾個猜測,便收回手下樓去了。
    各人有各事纏身,獨獨他一個大閑人,甩了甩袖子,九層樓高的客棧不見多少人,小傀儡慢慢走下去,樓頂的琉璃瓦一片通透,雪光簌簌落在腳下,他嗅到空氣一絲若有若無的香味。
    “阿葵,喬姑娘買回來一大捧鮮花,後廚的廚子手藝實在好。”
    “你瞧瞧。”
    兩個穿著水藍廣袖裙的婢女掀起簾子,一個叫若浮,一個叫若休。
    她們往先與小傀儡有過幾面緣分,如今對著那張酷似萬疏君的臉,笑容滿面。
    婢女手上提著兩個戧金小食盒,就在堂廳分了一半給他。
    是玫瑰小酥餅,杏花糯米糕,酥油桃乳糖之類的甜食,混雜著濃濃的蜂蜜,撲面就是一股甜香。
    阿葵沒有拒絕兩人的好意,道過謝,順帶著詢問起喬孜的去往。
    若浮︰“姑娘把一大捧花交給我們,身上灑了好多結晶的蜂蜜,我與雪娘先前送水到她屋里,不過沒有瞧見人,興許是去找公子了。”
    “公子沒有出去,大抵是在屋里待著。”
    “你有什麼事麼?”
    小傀儡抬頭望向頂樓,他坐在案邊,手指不覺叩了幾下,濃長的羽睫翕動幾下,喃喃道了兩個字。
    若休︰“什麼?”
    阿葵站起身笑了笑,拿過小食盒道︰
    “我替姐姐跑一趟路。”
    ——
    門外叩門聲響起,門內尚未停下動作,粉牆上的人影未曾分開,四下燈燭無光,只有一點雪色透過垂地的幔帳,枯瘦的梅枝上兩朵紅梅含苞待放,隔著薄紗,愈發朦朧幽雅。
    室內幾種氣息混雜在一起,喬孜呆呆望著門那處,身後有人抱著她,十指交錯,烏發從頸側流瀉,萬疏君貼著她的耳朵說了幾句話。
    “他總這樣纏著你嗎?”
    “嗯,我有些不想見他。”
    微微使力,喬孜伏在案上轉不動身,耳听著門外敲門聲越來越急促,她的心也愈發躁起來。
    “快開門,阿葵他想來有急事。”
    “你想讓他看見?”萬疏君輕笑了聲,“我無妨的。”
    他聲音微沉,慢條斯理地松開了手,喬孜身前橫著一方黑漆長案,身後被他堵著,進退兩難。
    她一動不動,手指扣緊木案的邊緣,倔強地不肯說一個字,疏疏掩面的青絲拂過襟口。
    萬疏君靜靜替她整理衣衫,指尖劃過那些紅痕,半闔著眼,用帕子擦干淨少女脖頸上的汗。
    “很快就好了,這個小傀儡,心思不純,藏得又深,與他相處要慎重一些。”
    喬孜一把推開他,漲紅了臉,蹙眉道︰“你也一樣。”
    萬疏君不辯駁,只道︰“小心一點。”
    “用你說?”
    喬孜端過茶喝了一大口,稍稍緩了會,低頭看到自己皺巴巴的衣裳,頭上一黑。
    “這是新衣裳,你若是現在想見他,暫且可以換上。等會我讓若浮送套女裝給你。”
    身後的青年衣衫松松垮垮,說話間眉眼彎彎,聲音低柔。
    喬孜捂著臉,苦笑一聲,指縫里望著牆上的影子,心下感覺紛雜。
    她走到門口,猶豫片刻,只開了一條小縫。
    阿葵瞥到一只水潤潤的杏子眼,少女粉白的肌膚上緋色稍稍退卻,唇瓣紅腫,細長的脖頸上斑斑紅痕,遮掩不住,他嗅到了一股過分濃郁的味道,不覺令人心生厭惡。
    “原來如此。”
    他本是微笑著的,強忍著,終是面無表情看著她。
    第98章
    喬孜從未見過他這樣冷淡的神情。
    前一個小傀儡, 後一個萬疏君,目光都落在身上,讓人如坐針氈。
    她吐了口濁氣, 手指扣著門框, 想了想, 只道︰“若無事,先回去罷, 如今實在不是說話的時機。”
    “為什麼要開門?”
    “總讓你等著,實在不好意思。”
    “你是不好意思,而里面那個王八蛋則是極不要臉。”
    一門之隔,身著青衣的小傀儡對上那雙似挑釁的目光, 忍無可忍, 一腳踹翻門。
    “窮形盡相了, 萬疏君,這麼多年聖人學問你是學到狗肚子里,盡做這樣露骨的下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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